他张了张口,只说了个“臣。”便消了声。
那声臣发出后,尾音是些沙哑和哽咽。
如此反应,倒叫江宴行更加的不安,他眉头拧起,在眉心挤出一道浅淡的“川”字,看着卓衡时,说出的话也有些急迫,“你怎么回来了?少将军呢?”
一听少将军,卓衡的表情明显一恍,那灰败的眸子也终于是闪了闪,他薄唇微动,语气似呢喃,重复了一边江宴行的话,“少将军......”
重复过后,他才好似回过了神,慢吞吞抬头的迎上江宴行的视线,那动作好似脖颈僵硬了一般慢。
“昨日下午,南下郡下了一场大雨,少将军在防洪堤上巡逻。”
说罢,他顿了顿,盯着江宴行,眸子眨也不眨,空洞毫无神采,语气平静,“那防洪堤...塌了,少将军......也被洪水冲走了。”
说罢,卓衡便闭上了嘴,再也没有继续开口。
这话明明说的清晰明白,可偏偏要传入江宴行的耳朵时,好似有阻力一般,好一会儿江宴行才听清楚卓衡说的是什么。
他有些懵,坐在那绣凳上缓了片刻,这才抽离回思绪。
江宴行惯是淡漠的脸色,终于在这一刻,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似是觉得没听清楚,亦或者是觉得出现了幻觉,搁在那玉桌上的手被他紧紧握起,手背上因为窝的用力而发白凸显的青筋格外的显眼。
发出的声音都有些艰涩,好似摩挲在一起的砂砾一般,“你说什么?白惊词怎么了?”
卓衡没再开口,而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丢了魂儿一般木着。
屋内寂静到可怕,沈归荑听得面色有些惨白,不由得连呼吸都减轻了不少。
只是这寂静还未持续多久,便又见有人匆匆打外头跑进来,脚踩在砖瓦上啪啪响,由远而近声响。
那小太监是刘平乐跟前的人,进不得屋中,便对着外头站着的刘平乐低语几句,又匆忙退下,留下刘平乐站在原地惊骇地无以复加。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恐,连忙进了屋中,语气着急,“不好了殿下!出大事了!”
他这惊慌失措的声音把江宴行从愣神中唤了回来,视线投向刘平乐身上时,江宴行的表情已经是极为难看。
江宴行声音还带着滞涩和艰难,“什么事?”
刘平乐活这么大也没听过这般骇人的事,许是被这消息吓到了,江宴行问他时,竟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嘴巴瓢了好几句,这才将话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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