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从江宴行身边扫过,然后落在了沈归荑身上时,表情显而易见的转为铁青。
似乎所有人都猜出了些猫腻, 可偏偏又不敢去说, 即便是说了, 也没有丝毫的证据去断定。
沈归荑似乎是察觉到永硕帝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头顶, 便垂着眸子不敢抬头去看。
于是就这般僵持了片刻, 才听得永硕帝勉强尬笑一声。
估摸也是因为江宴行这行为把永硕帝搞得有些恶心,连为江宴行选妃之事也不想再操持了, 只是招呼着那些跳舞的贵女落座, 之后便由着众人赏荷的赏荷, 闲聊的闲聊。
沈归荑刚刚生生受了那一遭,待那些贵女坐下后, 便有些觉得如芒在背,似乎有数十道视线朝她刮来。
待永硕帝走了之后,沈归荑这才要和许若伶去外头透气。
许若伶也是怕这一堆姑娘家, 等会儿要是撕扯起来,也是麻烦事,便推着萧青音去了画舫外头。
只是外头还没站了一会儿,便听见对面那男眷的画舫上传来嘈杂的骂架声, 个个声音中气十足。
沈归荑循声望去,才看到那画舫外头站着的是两位中年男人,似是在争吵着什么。
许若伶也听见了, 只是视线刚投过去,便蹙起了眉头,“这萧老头又和谁在吵架?”
闻言,沈归荑这才晓得这是萧中丞。
她也不是没见过御史中丞,只是那画舫隔得太远,看身形瞧不出,听声音也辨不出,便瞅着有些陌生。
“那是折松仁?”许若伶嘶了一声,有些疑惑,“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怎么的还能凑一块吵架呢?”
许若伶话落,那对面画舫的争吵声才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不是完整的话,但足够能听清楚大致的内容。
沈归荑眉头拧起,下意识便垂眸去瞧那四轮车上坐着的女子。
因为她听见顺着风飘来的字眼,皆是同萧青音有关。
——女儿,亲手照顾,不知避嫌,乱.伦,鹑鹊之乱。
“......”
萧青音静静的坐在四轮车上,因着坐在低处,沈归荑只能看到她的睫羽,以及平淡的表情。
许若伶自然也听到了,她面色一白,连忙推着四轮车往屋里推,掩饰道:“这外头的风有些大,我们赶紧回屋里去。”
沈归荑也连忙附和,随着许若伶进画舫。
可刚一转身,迎面便凑上来几位女子,纷纷向许若伶请安。
这几人沈归荑见过,可却叫不上名字,其中便有几位是给江宴行献舞的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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