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伶这话是说给沈归荑听的,这屋里的几个人,除了江倚之不知情其余的都心知肚明。
沈归荑自然会意,她与江宴行的事并未同许若伶说,可瞧她这模样,许若伶也猜得出来两人似乎出了些问题。
或许是许若伶点醒了她,沈归荑前些日子那躲避江宴行的心思终究是被她摒弃,变成了江宴行生辰那日要如何去准备。
沈归荑在南齐时也从不过生辰,母亲在时尚还有些仪式,等母亲死后,她几乎要忘记了自己生辰。
偶尔想起,才会亲自下厨做些糕点宽慰自己一下,却不想如今竟也派上了用场。
若是她好好同江宴行解释,说她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气陈莺瑶的,江宴行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毕竟......她又怎会对江宴行毫无感情呢。
只是,她尚且还猜不透这位太子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听到后的反应,应该不会想要当场将她弃之如履吧...
沈归荑这般想通后,回了百花殿这才开始着手准备糕点。
玥嫔极爱喝酒,只是身子不好,又逢上了大病,便将那屯起来的果酒都送给了许若伶,许若伶又送给了沈归荑一些。
那果酒沈归荑尝过,泛着酸甜,口感极好。
她并未如许若伶那般会做甜食,不过是会些皮毛,即便是请教过许若伶,也才只做了几样甜食,还有一盘茶花酥。
她在江宴行生辰前的头天晚上将东西备好,摆在了院子里。
百花殿名取自后院,那后院的花繁多的几乎要同御花园媲美,沈归荑便在那花团中间架了个玉桌,将东西摆在上头,这才吩咐鸦青去请江宴行。
虽说江宴行不过生辰,可那些大大小小的岁礼却不停地在往东宫送,往年江宴行从来都不收,今年自然也都各自送回。
可即便是他一如既往的送回,可每年赠礼的人也只多不少。
他沐浴过要歇下,那宫外送礼的人还在不停的一个接一个的来。正要考虑是否要将东宫门关上一律不见时,鸦青来了,说是沈归荑请他去一趟百花殿。
这是沈归荑自来了南齐后,头一回主动请他过去。
江宴行并未迟疑,正好也顺理成章的让遇琮关上宫门,同鸦青去了百花殿。
由鸦青引路去了后院,江宴行才看到那花丛之间坐着的人。
少女一身颜色极淡的齐胸粉裙,外头罩着一件月白软衫,月光涤清,落在她身上变成了辉光。见他来了这才起身,身后的花刚及她肩头,倒像是为她作衬。
江宴行脚步微微滞住。
沈归荑见江宴行停在了不远处,心里便有些紧张,她暗暗舒了一口气,才弯了弯眉眼,喊了一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