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开始挣扎,身子发颤,口中发出呜呜咽咽的痛苦声音。
周元嘉紧紧锁着她的腰身,使她丝毫动弹不得,手上还在继续用力,收紧。
一阵剧烈挣扎过后,小姑娘窝在周元嘉的怀里,终于乖顺安静了下来。
他抬手,继续抚在周柳缇的后脑,五指没入秀发指尖,轻轻的捋着,他面色平静,语气也平静,“睡吧,睡吧,乖女儿。”
乌云散去,月光落在两人身上,将周元嘉耳鬓的银发照的宛如霜雪。
他怀中窝着的小姑娘秀发如泼墨一般散开,浅绯色的衣衫似晕染了青丝,像是浓稠晦暗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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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不知道,这一晚,竟会连续死了两个人。
上一秒那周柳缇还活蹦乱跳着,下一秒便直接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扶着桌沿,浑身有些发抖,尤其是她听说,周柳缇乃周元嘉亲手掐死的,便不由的从脚底发寒,冷的几乎让她失去知觉。
周柳缇死后,周元嘉便拔出身侧侍卫的长刀自刎,鲜血留了一地。
江宴行自然也没想到会有这般结果,他只是失神片刻,却又极快的缓了过来,吩咐遇知操办周元嘉和周柳缇的丧事。
江怀拓见沈归荑一直不在状态,心知她被周柳缇和周元嘉的事影响了,见江宴行又是要忙,便提议同沈归荑出门帮她疏导心情。
“你莫要伤心了,那周小姐若是没苏若存救她,怕是也要死的。她私自跑出节度使府,周元嘉不知情,那些刺客伤到她,也同我们无关。”
“况且,关于折松仁的事,也并非我们逼诱,也是周柳缇自己主动说的。你也知道,昨日遇知要说时,六弟也拦着他。要怪......就怪周元嘉将他这位女儿保护的太好了。”
这些道理沈归荑其实都知道,只是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般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的冲击,这让她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华嬷嬷。
沈归荑点了点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江怀拓看着她这模样,心知是说不通她,便叹了口气笑道,“你也莫要这般愁眉苦脸的,不日便是六弟生辰了,不知他是要在隋州过还是回京。”
“回京?”沈归荑有些惊讶,思绪这才抽离了些许,她和江宴行刚来隋州便要回京么?
“嗯,”江怀拓点头,“六弟来隋州本就是解决周元嘉一事,如今周元嘉死了,操办完丧事后,你们约莫就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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