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丞心里有气,他被折松仁气的浑身发抖,连带着迁怒了江怀拓。
本来萧青音年少时与江怀拓关系走的近,他便格外不喜这江怀拓,后来萧青音生了病,江怀拓便外出寻药,偶尔会寄来药方,虽丝毫不管用,但也逐渐消减了对他的偏见。
直到江怀拓回来,春蒐时惹得他家阿音从四轮车上摔下,后又被皇帝安排两人一起下江南,到现在他偷偷来信却不同他商量。
至此,他对江怀拓的厌恶态度已经全然回到了之前,更又加大的趋势。
他气了一路,可却在回到萧府后,立刻摆正了表情,愤怒之色瞬间烟消云散。
而后他进了府中,却看到院子里坐着的萧青音,和站在旁边的江怀拓——
江怀拓在御史中丞被江宴行召回的时候,也一同回来了,只是不曾告诉任何人,就连永硕帝也不知道。
一见到江怀拓,御史中丞原本压下的怒气又开始蹭蹭猛涨,人还没到跟前,那声音便飘了过去,“江小儿!你还敢来我萧府?!”
江怀拓彼时手里正放着一根湘珠玉簪,还有一枚紫蝶花钿,他捏着那花钿正要往萧青音鬓上戴,只是那银饰还未曾别入发间,便被一声爆呵打断。
萧青音自小便喜欢紫色,还有蝴蝶。江怀拓每到她生辰便会送她不同的紫蝶花钿,只是这一别几年,那堆着的生辰礼便只留这一枚紫蝶花钿了。
听出了声音后,江怀拓连忙收回手,对着御史中丞一拱手,老老实实开口道:“萧伯伯。”
这一声萧伯伯倒叫御史中丞听的冷笑,他直接绕到萧青音身后,双手扶着那四轮车的扶手,这才拿眼斜了江怀拓一眼。
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而后讥笑一声,“老臣可当不起四皇子的一声萧伯伯,如今四皇子可是陛下跟前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句话便能叫陛下这般唯命是从,我看那储君不多时便也是四皇子的囊中之物了。”
说罢,他顿了顿,冷哼一声,“我们家阿音卑贱如泥,万万不敢脏了四皇子的仕途。”
这话说得江怀拓云里雾里,莫说这储君他丝毫没有想法,便是他说的一句话便要陛下唯命是从,也是没有过的。
自打江怀拓春蒐回来之后,同永硕帝见得面屈指可数,连说话也不过只是寥寥几句,哪里就让永硕帝唯命是从?
他只有些费解,微微蹙起眉头,“萧伯伯何意?怀拓有些不懂。”
瞧江怀拓越是这般,那御史中丞便越觉得生气,本来是不想打理他的,可看着他惺惺作态的模样,便想干脆直接点出,看看他还有什么脸面这般继续往下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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