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带着让他想到了春蒐之前,沈归荑做的种种。
——三次在吹影阁等白惊词被他撞见,以及四次在玥嫔宫中见江倚之,同样是被她撞见。
想到这,他眉头不由得蹙起,心里也莫名生出一股烦闷。
这种烦闷若有若无,轻又浅,像是风吹一般,时不时的挠他一下,挠的他连奏折都批不下去,只得以练字静心。
之后再看到沈归荑,又听了她解释。尤其是听到那被她亲口承认的行为,更是将他烦闷的心里多添一笔燥意。
直到那宣纸已经被他用掉了一沓,砚台的墨见底,外头的天光也变成一抹绯色,可他的燥意却丝毫没有褪下。
又写了几张后,天也黑了下来。
刘平乐拿着一封新从南下寄过来的信一路跑进东宫,眉间染着喜色,虽是知道江宴行心情还没好过来,可也顾不得其他,见那书房门大开着,便直接迈了进来。
“殿下!奴才——”
话倒是还没说完,便被江宴行带着冷意的眼神吓了回去,后者语气极为冷淡,好似夹杂着冰:“孤让你进来了?”
顿了顿,他停下的笔又继续落在了纸上,“出去敲门。”
闻言,刘平乐便只好推出去,把房门关上,拢起袖摆,敲了敲门,这才恭敬问道:“殿下,奴才现在能进来了吗?”
那宣纸上被江宴行写了一个极大的“静”字,笔力雄劲,潇洒恣意。
他敛着眸子,手上不停,薄唇微动,语气也冷淡:“不能。”
第51章 藏雀(二四) 不去东宫了……
刘平乐在门外头呆了许久, 因着记得江宴行心情不好,那捏着拳伸出来又缩回去,他看着手里紧攥着的信封, 不敢再敲门,却又不敢不敲门。
如此几番下来,他甚至感觉自己都在外头呆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敢敲门。
里头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默了几秒, 才淡淡传出声, “进来。”
这两个字在如此情景下, 对于刘平乐来说可谓是天籁。
他长舒了一口气, 从袖子里拿出信封,还亲自抚平褶皱, 这才推门而进, 将信封呈给了江宴行。
江宴行这时候已经放下了狼毫, 正在一张一张的叠起宣纸,见刘平乐将信呈给他, 并未抬手接,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才道:“念。”
闻言, 刘平乐也不推辞,连忙撕开信封,从中拿出信纸给江宴行念。
来信依旧是白惊词,这次的信与上次内容已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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