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行接过,拿出里头的三张信纸,那信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一眼便认出了字迹, 这是江怀拓的来的信。
内容无非就是交代他前几日刚到江南,而后开始着手去清查这件事的进程。
他说江南那些官员对盐商管理打着官督商办的幌子,实则那些官员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中获取了极大的税收利润。
江怀拓并未并未查到具体的数额,而是举了个例子。说隋州地区是贪官聚集之地,劣迹极为严重,盐政衙门的官员光吃饭都能花费掉一百多两白银,笔墨纸等之外的琐碎也能花掉七八十两银子,开销数目庞大极为奢侈。
如今他已查到了盐商行贿的账本,并已将涉及到此事大到知县知府小到官差衙吏均已扣押,亲自清点所有来历不明的财务。
尤其是江宴行看到那句单单吃饭就能花掉一百多两白银时,眉头不由得蹙起,他能料到这盐商差事油水极大,但却没想到这些贪官竟能奢侈到这般地步。
他看完之后合上信,再抬眸时面色已经恢复了冷淡。永硕帝见势便问道:“太子对此,可有什么其他看法吗?”
江宴行摇头,“四哥处事向来稳妥雷厉风行,这江南只是方到不过三日,便能查到这般地步,儿臣并无歧义。”
永硕帝对江宴行的反应极为满意,他拖长了音调儿“嗯”了一声,开始自顾自的夸赞江怀拓,颇有一种不把江怀拓夸出花来不罢休的意思。
见永硕帝这般模样,江宴行面色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伏动,唇角勾出一抹极为浅淡的弧度,若是不仔细看,几乎都察觉不出来那抹嘲色。
他听着永硕帝硬是花了半盏茶的功夫将江怀拓从头到脚给夸了一遍,才听他又问道:“朕还想另择一人随同下江南辅佐老四,太子可有合适人选?”
这个辅佐用的可谓是极为巧妙,江宴行即刻会意,眸子却并无波澜,他沉吟片刻,似乎是对永硕帝的发问极为深思熟虑,后才开口,“儿臣确有一位合适的人选。”
永硕帝扬调“哦?”了一声,似乎来了兴致,“不妨说来听听。”
江宴行道:“苏丞相家的嫡公子,亦是儿臣钦点的探花,苏若存。”
这方话落,站在一旁的苏丞相当即面色一凛,眉头蹙起,好似对此感到十分困惑和为难。
永硕帝自然是看到了苏丞相的表情,便微微一笑,只觉得江宴行思虑简单,荐人也说的轻巧。
莫说那苏若存在朝中无一实职,即便是探花郎,到底也没有什么真才实干,况且丞相夫人又是出了名的泼辣护犊子,那苏若存如今只能捞得这闲散官职,多半拜丞相夫人所赐。
便笑着看向苏丞相,问道:“苏丞相,你可有歧义?”
苏丞相见被点名,便连忙走出队列,手捧玉笏恭敬道:“微臣自然不敢有歧义,只是犬子下江南一事,贱内许是会有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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