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被江宴行摊开放在手心上,捏着她的食指看了半晌,而后又看了她的中指,这才放下嘱咐了一句别动,起身往外头走。
撩起珠帘再进来后,他手里便多了个小剪。
他捏着沈归荑的右指,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又修剪了一番,让那指甲只留甚微的一截。
沈归荑靠近床沿,斜倚在床头坐着,江宴行则是坐在床边,她五指纤细,搭在了江宴行的手上,由着他修剪,床头的帷帐并未挂起,将两人的身影都遮在了里头。
修剪完指甲,江宴行吩咐刘平乐端进来盥漱的东西,只让他放进屋里,就又让他出去了。
江宴行洗了手,而后又拿着帕子给沈归荑净手。
他擦得很仔细,顺着指根部位一路到指尖,像是在轻拭一件极为贵重的东西。
沈归荑有些疑惑,她看着江宴行这般着重的只擦了她的食指和中指,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直到她看到,江宴行拿出了那瓶在太子行宫时,亲自给抹药的瓷瓶后,沈归荑脸色稍微变了些,然后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她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否正确,可江宴行这般擦拭她的手指,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浮想。
“你...你要做什么?”沈归荑语气有些防备。
江宴行迎上沈归荑投来的视线,看出了她眸子里的惊愕后,语气便有些理所当然,“不是身子不舒服么?”
说罢,他顿住,再开口时语气带了些笑意,“自然是给你抹药。”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握住了沈归荑的手。
少女面上已隐隐浮上了一抹慌色,她弯曲了手指,作势想要从江宴行手里挣脱,身子也不由得想要往床榻里侧缩,但却被他牢牢锢住手腕。
“你别......”沈归荑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江宴行丝毫不顾沈归荑的抗拒,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边。
而后抬手,捏着那锦被的一角,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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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棂在刘平乐出门时,早已经提前推开了半条缝。
外头的光透过窗棂的缝隙落在了地上,打出了一道细长的光影。
顺着珠帘往里看,床榻前帷帐散开,江宴行得身影被遮住了一半,那蓝墨色的衣袍顺着床沿迤逦而下。
沈归荑的里衣裙子堆叠在大腿弯处,她左手抵在床榻上,勉强支起身子。
少女的腿半屈起搭在那堆起的锦被上,翠墨色的绣线衬的那条纤细宛如脂玉一般。
白瓷瓶盖子被打开,淡黄色药膏上留下一道抿掉的指印,好有一道极浅又细窄的半弧凹印。
江宴行紧紧的握着沈归荑的手,一步一步的牵引着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