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宣纸叠起被铺平的模样,出里头倒着的娟秀墨色字迹透出来,只隐约瞧得见一个“行”字。
江宴行连忙从桌案后走出,然后拱手,“老师。”态度亦如既往的恭敬。
卫怀无一进来,也没应江宴行,先是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抬眸去看他,“伤可好了?”
这话一说,江宴行便晓得卫怀无是为何入京了,他走到卫怀无旁边的软椅上坐下,也开口道:“多谢老师挂念,不过是小伤,第二日便无恙了。”
说罢,江宴行顿了顿,却是问道:“他知道老师进京了么?”
卫怀无砸了咂嘴,对着江宴行摆手,“我告诉他作甚,我来这宫中是见你。”
说到这,他看向江宴行,语气倒多了些调侃,“我就你这一个学生,可不能叫人害了去。”
卫怀无说话时看向江宴行,那眼神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转化为疑惑,便问道:“你这嘴上是什么?”
视线微动,又从江宴行的唇上又落到了他的脖颈上,指着那脖颈上冒出的一抹赤色,又问道:“还有你这脖子?”
“我看看。”说着,便要抬手去扒拉。
江宴行面色微变,连忙后撤躲开,惯来淡漠的眉眼破天荒的闪过一丝极浅的不自然。
他又拢了衣领,这才淡淡道:“没什么。”
这哪里叫没什么,那下唇上浅淡的红痕,可不就是女子的口脂么?
卫怀无蹙着眉,一副怀疑的模样盯着江宴行,左看看又看看,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问道:“对了,那三公主我听说春蒐时,马惊了?”
“......”江宴行蹙眉,“是。”
“我还听说,被你救了?”卫怀无又问。
江宴行眉头又蹙了些,却还是答道:“......是。”
闻言,卫怀无摇头啧啧两声,多看了两秒江宴行,然后道:“其实为师骗了你。”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突然笑了一声,“为师来这宫里是想见见那三公主。”顿了顿,他又道:“古人云,师有求,徒不可以不从。”
“徒弟,可否给为师带路?”
“......”江宴行蹙眉,语气僵硬,“这是哪位古人云的,我怎的没听说过?”
卫怀无当即便扬了眉,语气颇有些理直气壮,“卫古人云的,可听过?”
江宴行十分无语,他抬眸迎上了卫怀无的眸子,两人对视半晌,倒是他先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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