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江宴行的作为,沈归荑不得不换了姿势,斜坐在床榻之上。
似乎是因为江宴行并未回答她,而有些失落,她垂着眸子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放在腿上搅着带子的指尖。
江宴行也看着她这般玩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他碰你哪里?”
沈归荑微微一怔,有些疑惑,顿了几秒后,这才意识到,江宴行问的是永硕帝碰了她哪里。
闻言,当即便有些不开心,江宴行能这般问,定然是有芥蒂的。
她抿了抿唇,连忙咬了一口舌尖,疼得她眼眶瞬间充盈了水光,这才抬眸看向江宴行,“也没碰到什么.....只是,”
说到这,她便消了声,似乎有些不愿意诉说,眼眶委屈的又涌上一圈晶莹,连带着睫毛都聚上了泪珠,而后从颊边迅速滑下,留下一道水痕。
“他要拽我,被我躲开了,然后......然后他又要抱我...我害怕,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就跑出来了。”
说这话时,沈归荑全程都抿着薄唇,掀着眸子,眨也不眨的望着他,似乎是真被吓到了,说话时还落着泪,却并未有丝毫哭腔,不过是咬字时略带着一丝轻颤。
江宴行听得面色始终平淡,那双狭长的眸子窥不出丝毫表情,他默了半晌,也没说话。
只是抬手,指腹将沈归荑颊上的裂痕摩挲擦掉,动作轻柔,从眼角沿着下滑的痕迹一路跟到了下颌。
指腹擦不干了便用手背,江宴行只觉得那泪越擦越多,指尖也越来越湿。
沈归荑见他不说话,便又咬着舌尖,那眼眶的泪水便止不住的往外涌,直接模糊了视线,只瞧得见江宴行那朦胧的剪影。
江宴行也不是没见过沈归荑哭,只是却不曾见过她这般哭的那么凶,却紧咬牙关,强忍着的可怜模样。
他只觉得被沈归荑哭的有些闷气,心里平白的浮上了一抹燥,可这燥对着沈归荑又丝毫发不出来,团在心里变更觉得烦闷。
江宴行的手都被泪水浸湿了,便去拿帕子,连自己的手指都来没擦,便去给沈归荑擦眼泪。
他语气轻了些,“别哭了。”虽还是平淡,沈归荑却从那里头听到了哄。
她也极为配合的扁着嘴角,吸了口气,停下了眼泪。
也就在这时,外头又响起敲门声,刘平乐说姜汤熬好了,江宴行便吩咐他端进来。
沈归荑看着那一大碗黑黢黢的汤药,便不由得蹙起了眉,一副抗拒的模样。
尤其是在看到江宴行端起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两口气后,沈归荑眉头便蹙的更甚,她连忙摇头,“我不想喝。”
沈归荑多少次喝药都是这幅模样,江宴行早就习惯了,他心里闷着气,也懒得再费时间多哄,直接将勺子递在了沈归荑的唇边,毋庸置疑道:“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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