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光是永硕帝所想,自然也是周遭众多人所想,御史中丞自然也明白。
可他从始至终都举着玉笏弓腰埋头,丝毫瞧不见他的表情,闻言他也是连半分停顿也没有,沉着声音道:“那是臣的亲生女儿,臣行的端做得正,不怕旁人说三道四!”
事关子女之事,永硕帝也不好过分苛责,免得寒了臣心。他不过也是提一嘴,见御史中丞并不领情,自然也懒得再过问。
至于那萧青音,迟早是要死的。即便是上朝晚了,最长也不过两三年。
御史中丞这事揭过后,永硕帝又处理了寥寥几个上奏事务,瞧着天色也差不多了,便散了朝。
下朝回宫时路过凤栖宫,他脚步一顿。想起来这凤栖宫的由来后,迟疑了一下便要迈入,可转眼又想到了前些日子皇后来他宫中大吵了一架,那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老太监跟了永硕帝许久,自然知道他与皇后的相识经过,见势不免劝了一句,“陛下不妨去看看娘娘?夫妻哪有隔夜仇呢,多哄两句便是了。”
永硕帝听了也觉得有理,便壮了胆子进了凤栖宫。
不过一盏茶时间,伴随着一声瓷器摔裂的碎响,甚至碎片都从屋里溅到了外头,皇后的怒吼也从屋里传出来,“滚!给本宫滚!”
永硕帝灰溜溜的从屋里跑了出来,匆忙下了台阶,待跑到庭院后,才停下回头看了眼那紧闭着的房门,那一眼参杂着一丝无语,还有一丝敢怒不敢言。
他似乎是恨自己不争气,似乎又是恨自己为何要进这凤栖宫,才忿忿的收回了视线,恼怒的咒骂一声:“晦气!”
待他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引朝殿后,便见一人匆匆来报,脸上的怒气这才消散。
那人说,“陛下,南齐水运过来的贡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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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行身子第二天便好了不少,那箭确实伤到了他,但也仅仅只是轻伤,而且遇知出自巫蛊山,有着高超的医术以及解毒之术,解那箭上的毒也只是轻而易举。
昏迷不醒和伤口足有两寸之深不过是他对外谎称罢了。
沈归荑这几日都在江宴行宫里住着,她院子里的宫娥早已随行回到了宫中,沈归荑自己一个人住害怕,也干脆直接赖在了江宴行这里住下了。
皇家别院极大,又猎场亦有湖,趁着这几日天气不错,江宴行便吩咐了遇知和遇琮给沈归荑做了两只风筝,说是天气好了便带她出去放风筝。
沈归荑对于江宴行这不急不躁的态度有些疑惑,便问道,“你身子好了怎么不急着回宫?”
江宴行正拿着风筝线在手上绕着,闻言也是淡淡道:“回宫做什么,我带你玩几天不好么?”
闻言,沈归荑愣了愣,看着遇知糊上最后一片风筝尾递给她,接过才开口,“你不回宫,那上朝怎么办?”
这话倒叫江宴行听笑了,他唇角勾出一抹浅淡的弧度,“有人替我上朝,我作何这般上赶着受累,先歇上几日,好好玩几天,再回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