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沈归荑下意识垂眸去看那反扣在床榻上的书卷,黄褐色的封皮,干净并无多余的字迹,便拿起至江宴行翻看的一页,这才知道是本诗经。
江宴行看着沈归荑拿起那卷书,看了一眼内容,便有下意识的看向他,才对她扬了扬下颌,淡淡道:“念。”
沈归荑也不拖拉,便顺着左侧的第一首开始念。
“国风,邶风,静女。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沈归荑声音温软,语速也慢,她眸子微敛着,睫羽乖顺的半压下来,在她眼底打出一道阴影。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刚念到这,最后一句还未出口,沈归荑便被江宴行打断,她抬眸望去,后者眸子平淡无波,在她看过来时,才对她摊开了手心。
淡淡吩咐道:“写下来。”
江宴行手指极为好看,修长分明,如白脂暇玉。
沈归荑不由得有些紧张,不过在他手心上写字而已,倒也不至于这般紧张,只是接下来的那句诗,则是她在帕子上绣的下的小字留给江宴行的那一句。
况且那日在碧湖时她也有念过这句诗,而她的名字,自然也是由此诗得来。
她迟疑了片刻,却还是拢了袖摆,然后食指落在了江宴行的手心。
江宴行的手心不如他的唇那般凉,指腹落下便能感知到温热,指尖微动,便在他的手心上轻轻滑动开来,落下字迹。
自、牧、归。
轮到荑字时,沈归荑顿住了,她心跳似乎有些快,也莫名觉得有些热。
不知是江宴行的手心热,还是这因紧闭着房门空气不流通的屋子热,就连落在江宴行手心的指尖都也跟着发烫,然后隐隐有些颤。
下一秒,她点在江宴行的手心的食指便被他握住。
沈归荑抬眸去看,江宴行眸子似乎染了些笑意,他不动声色的挑眉,然后问她,“你紧张什么?”
江宴行问的直白,倒叫沈归荑有些尴尬,她垂下眸子,作势要将食指抽回,可江宴行牢牢将她手指裹在手心,攥的紧紧的。
见沈归荑不答,江宴行也收了调侃的心思,松开她的手,“还是忘了字怎么写了?”顿了顿,他才笑着吩咐沈归荑,“把手摊开。”
闻言,沈归荑也乖乖的伸手,手心朝上摊开。
那手纤细如削葱,指尖还泛着粉色。
江宴行便学着她的模样,指尖落在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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