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从浓霾深处里走出,带着一股凝结的寒霜,雾气幽暗。
他抬了眸,面无表情的扫了沈归荑一眼。
语气冰冷,更甚刻薄。
“出去。”
第17章 挑选(一) 与我相配呢
沈归荑缓过来后,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江宴行让她出去,她便没有半分停顿,用手背擦掉脸颊的泪痕,掀开锦被。
下了塌之后,她穿好鞋子,又垂眸整理好自己微乱的衣襟,从那灯台上抽回披帛,整齐的挽在了臂弯上。
整个过程下来,沈归荑的表情始终如一,从容不迫,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的慌乱,她没有刻意矜持姿态,也没有故作镇定。
待整理好之后,她才对着江宴行微微福了一礼,不敷衍也不端庄,很随意,那是公主才特允的权利。
沈归荑没有说话,撩起了珠帘便出了内室,从外头那檀木桌上提走她今天带来的糕点,款款的推门而出。
平淡、安静,来过的痕迹仿佛随着她推开门的瞬间也跟着散了。
沈归荑前脚刚走,刘平乐后脚便进来添灯,江宴行厌的很,见刘平乐添完灯看着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他没有心情,便对着刘平乐不耐烦的挥手。
刘平乐没动,脸上的表请变了又变,最后硬着头皮迟疑的喊了一声殿下。
只是殿前头刚冒了个气儿,下还在嘴边,便被江宴行的一声冷不丁的“滚出去”给吓回了肚里。
刘平乐连忙揣了手麻溜的退出房门,刚关上门就看到外边站着遇知,好似是匆匆过来有事要禀。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遇知就下台阶,遇知被拉了个猝不及防,边跟着刘平乐走,边开口问道,“刘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刘平乐表情几乎要皱成搓在一团的纸,一副不可说不可问的模样,光摇头,等彻底下了台阶才开口:“遇知大人,你这会儿可不敢去找殿下,他正在气头上呢。”
遇知一脸的错愕,怎么的了?太子殿下生气还是什么稀罕事吗?
他抽回刘平乐硬拽的手,“无妨,我只是禀报个事。”
刘平乐方才也是想禀报事,而且是大事,不还是被一句滚出去给轰出来了吗?他自认为什么事都不如他这个大了,他都吓得屁都不敢放,别人岂会讨到好果子吃?
“哎呦!”他语气幽怨,如丧考妣,“你就听咱家一句劝,天大的事待明儿个再禀报成吗?你这会儿进去,这不是太岁头上撒尿吗?”
遇知听了眼睛直接瞪大,表情也板正了不少,语气严肃道:“刘公公!我岂是这般不知分寸的人?!”
说着便不愿再搭理刘平乐,扭头就要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