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许若伶挑眉。
萧青音顿了顿,神色极为认真,语气郑重:“因为我不大喜欢她。”
这话叫许若伶听的硬是笑了半晌,好似是笑累了,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才连忙跟着附和:“我也不大喜欢她,机灵过了,瞧着便容易腻歪。”
说完她又捎了沈归荑一句,“同样大的,小沈这性子我倒是喜欢。”
这话自然是只敢在自个儿宫里说来调侃,几个人用完了膳,又坐着吃了点茶,便听见外头有人喊,说御史中丞在宫门外等着,催伶妃娘娘快些。
许若伶听了便直接翻白眼,将手里落的糕点残渣拍的啪啪响,佯装生气,“瞧瞧你这好爹爹,有事了才想到我,没事了又巴不得赶紧给你看走,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嘴上虽是不饶人,却还是拿着帕子净了手,推着萧青音送出宫门,待送走了两人后,许若伶才拉着沈归荑回了宫。
沈归荑是个内敛的性子,不爱管闲事,也不爱听八卦,更不爱去过问别人的事。
这些日子许若伶大概也摸透了她的性格,她知道,只要是她不说,沈归荑便绝不会多问,安安静静的像个木头美人。
她便告诉沈归荑,说萧青音让人亲自伺候不是因为她娇贵,而是她除了说话,身体其他的部位动不了。
萧青音年方二三,原是京城的有名的才女,两年前大病一场,病好后便走不了路了,一开始只是活动艰难,到后来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至此上门提亲的人,也从门庭若市,瞬间变得稀零寥落,门可罗雀。
这病说稀奇又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这病压根就看不好,不稀奇则是,萧青音她娘,便是因为这病去世的,横竖没活过三年。她娘前脚走了,萧青音便跟着患了病。
许若伶说的平淡,眸子平淡,表情也平淡。
因为实在是太过于平淡了,沈归荑却偏偏从那里头品出来些别的意思。
好像是这话已经被她在心里演练出了上千遍乃至上万遍,才能让自己在讲述这样的故事时保持冷静平淡的语气。
沈归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听,她听很认真,眸子始终望向许若伶。
“我若不入宫,她该喊我一声表舅母。”说完许若伶忽觉得自己多嘴,她笑着数落自己,“瞧我,说这些干嘛。”
她连忙岔开了话题,就问沈归荑是不是该去找太子殿下了,沈归荑点了点头,却说今儿不找了,想陪你坐会儿。
许若伶边说边去推她,说你好大的胆子,本就是赔罪,还敢放太子的鸽子云云。
沈归荑不得已,才去灶房做了茶花酥,用匣子提着去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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