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沈北陌问。
“就是……应该就是守宫砂,唯有未失贞洁的处子,才能点上的守宫砂……”
锦瑟的话还没说完,沈北陌就噌的火一冒起了身:“他们什么意思,我南邵掌珠的公主,是什么外面什么阿猫阿狗不成,敢怀疑这种事情怀疑到公主头上来!?”
说她可以,说灵珑的不是,那就是不行。
英舟眼看着沈北陌注意力打岔去了,悄悄停下手里的刀子休息,抹了抹脸上热烫的汗,就听见那豪气冲天的郡主直接大手一挥:“给我赶走,统统赶走,不点,点他个头,谁爱点谁点。”
锦瑟为难道:“只怕是没那么好打发。”
沈北陌一脚踢开藤椅,气势凛凛往前大步而去,“那就我去说,我看谁敢。”
她个子高步子快,走起路来都带着风,猛地一出门险些跟正好进来的贺霄迎面撞上。
两人对肢体的控制力都极强,撞上之前硬生生刹住了步子,相隔不过半个手指的距离,缓住力道后立刻分开了。
贺霄险些一口亲在她脑门上,退开后脸色还颇有几分不自然,蹙眉道:“慌慌张张干什么去?”
“关你屁事。”沈北陌懒得跟他废话,绕开就要往外走。
她那满脸的气势一看就不像是去干什么好事,男人赶紧三两步追上去,跟在她身边边走边道:“说话,干什么去?”
锦瑟追着二人实在吃力,几乎是小跑起来了,心里也担心沈北陌吃亏,赶紧道:“将军,宫里来人说要行什么宫砂礼,我们郡主气不过,这不是怀疑姑娘家的名节吗,这、”
贺霄一猜就是这事,他原本也是掐着时间为这事来的,直接一把攥住人的胳膊强行叫她停下来,“你别一天到晚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先听我说!给我站住!”
沈北陌向来不屑于隐藏什么情绪,她的喜怒哀乐全在脸上,那阴沉的面色显然是真的在动气,贺霄被她那抬头凌厉一眼给哽住了,心想她现在倒是知道着急了,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淡定。
“宫砂礼是大楚所有宗亲成婚都会有的一道礼节……”贺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北陌给一口打断:“陋习。”
“郡主,慎言。”一道威严低沉的女音传来。
沈北陌扫眼看见了高处回廊前站着一片黑压压的人,为首的女官面容威仪,一身绣荷官服穿得严谨服帖,浑身上下都写着体统二字。
“既已入我大楚皇城,有些规矩,便不可与从前同日而语。”这声音比样貌更压人,女官姿态挺拔自台阶上下来,对贺霄欠了欠身行礼:“微臣参见王爷。”
“免礼。杜若姑姑怎的亲自来了。”贺霄扫了眼后面那一片人的阵仗,杜若是宫里资历深厚的教习女官了,入尚宫局前是跟在太后身边的,很受器重,寻常皇子公主见着她都是要礼敬三分。
“眼看着婚期将至,嘉宁郡主嫁入皇室为妇,是国之大事,太后特意嘱咐,一应礼节须得谨慎,微臣不敢怠慢。”杜若面色寡淡说着,视线又再落向了沈北陌身上。
沈北陌从小到大都是刺头,她便是老虎,顺毛好好摸或许相安无事,越是这种压人的阵仗她就越是来劲,扫眼过去在女使手中端着的托盘上过了一圈,“哈,国之大事,不是黎民生计,居然是个女人胳膊上的守宫砂,你们大楚可真有意思,什么帽子都往上扣。”
“牙尖嘴利。”杜若的情绪十分稳定,并没受她这不恭敬的语气所影响,“郡主还是配合些的好,您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人觉得,您在心虚,传出去,于名声也是有所影响。”
“心虚?”沈北陌听见笑话似的,“刺杀的事情没个着落交代的,找茬倒是一套一套的来,可真行。怎么,把这守宫砂看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