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抬手准备去碰他裤裆上的拉链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畏缩的情绪。
大概是不好意思吧,殷韵只能这样猜想,毕竟他已经不知廉耻地起了反应。
好随便啊,被踩两下都能硬,他甚至对她没有感情基础。
果然,就不该对泄殖一体的家伙抱有任何高级趣味的期待。
拉链被顶出了一个弧度,导致殷韵单手操作起来没有那么顺滑,她只得将另一只手也摁在了上面,一不小心没太注意力度,将被绑住的人按得发出一声闷喘。
指尖一瞬凝滞,她定在原处,下一秒又仿若设定好程序的AI般直直仰起头来。死水深潭般的大眼珠像两颗无机质的、打磨得光滑圆润的石头,光透不进来,黑黑沉沉地暗流涌动。
他的声音其实是好听的,情绪使然的喘息带着点濒临崩溃的暗哑,并不刻意油腻,反倒有些性感。
水婔跟她分享了自己做的临时功课,说是这位因为训练时间过短又没有舞蹈功底,所以浑水摸鱼的舞姿不能细看。但是先天音色和机能好,在队友大众化的声线里格外出挑,因此摘下了团曲水印的称号。
嗓音还算入耳,殷韵短暂地权衡了一下,放弃了等会儿把他嘴巴重新堵上的想法。
自己的失态不仅被人捕捉到,还明晃晃递来了质询的眼神,几近半裸的男人惶然咬住下唇,忐忑地对上她深幽目光,有种从里到外被翻来覆去看透的羞耻感。
被盯上了。
周玥面部肌肉痉挛发麻,瞳孔不安地细微战栗,像被丛林里隐晦阴湿的猎手静默盯准的猎物,警觉着呼吸停滞的瞬间,脑海里浮现的只有那双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凛冽黑瞳。
本该如芒刺背地退却,却仿佛陷入了某种不可控的漩涡中,他的视线被吸引、掠夺、深深的攫取。
时间停摆、呼吸静止,两个陌生人无言对视着,一方冷漠地占据进攻的高地,一方抛弃自我地予取予求。
周玥感觉自己的灵魂与躯壳已然分离,他想要停下,想要抽离,却仍无法摆脱那双震慑人心的眼睛的捉捕。
双眼发酸,眼前的景象开始恍惚朦胧。
忽地,眼前一暗,眼皮覆上沁凉柔软的温度。
女孩抬起手掌轻轻覆上他的双目,细嫩的皮肉拭过他眼睫,很轻微地移了移。那层下垂着的细密睫毛被翻卷搔动,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似的,她转而用指腹按住他眼尾,把握着正将好的力度,将潮湿的它揉弄得微微泛红,末端浓黑的睫毛也跟着泌出的眼泪粘成一绺。
“我觉得你哭起来比笑更好看。”
女孩清冷的嗓音在寂静空旷的室内回响,男孩没有移开视线,漂亮的眉头淡淡地、委屈地蹙着,双瞳被蕴在眼眶中的泪水浣洗得剔透澄澈,轻启着的唇瓣恢复了血色,泛着柔柔的玫瑰粉调。
眼睛也不用再蒙上了。
殷韵想,被欺负了不哭,多没意思啊。
她就爱看哭得好看的帅哥落泪。
恶趣味被挑起,她开始露出笑容,双眼眯起虚伪的月牙般的弧度,拇指按压拉拽着他的眼睑、嘴唇、下巴,下移至喉结,然后力度加大,企图将那凸起的软骨按回去,毫不手软,直把对方堵得呼吸不畅、痛苦不堪,又惨兮兮憋出一滴泪来。
周玥觉得痛苦,想将那只在他身上肆意作乱的手抓住,自己的却被缚在身后,挣了两下徒劳无功,张开嘴巴妄图呼救,又在下一秒惴惴地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