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普通,一点都不浪漫,却极其真实。
周围人见张彦之回头,纷纷围上?来讨好:“五郎,您看中了什么,小的这就给?您买过来。”
张彦之盯了那个背影良久,缓慢摇头:“没什么,是我看错了。”
二张兄弟的堂兄乔迁,大肆庆祝,后来因为张彦之、张燕昌亲临,许多人闻风赶来,灯火达旦,闹了整整一夜。这本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东都里有人失意就有人风光,每年都有新?的宠臣一掷千金,二张兄弟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李朝歌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她?回府后看了会?书,然后就洗洗睡了。
但是第二天,李朝歌去衙门时,却得知昨日张府宴会?上?闹了些小小的不愉快。
本来夜里好好的,宾主尽欢,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但是大清早,解除宵禁的鼓声刚刚敲响,张家奴仆开门时,发现自己家大门被人泼了漆,写?了大字。
“一日丝,能作几日络?”
这句话乍一看没问题,但仔细看,就发现此话非常阴损。丝音类似死,络音类似乐,连起来读,那就是你总有一天要死,现在还能作几天乐?
张彦之的堂兄修宅子时,为了颜面,侵占了半坊之地,打通了外面坊墙,将自家正门大摇大摆地开在大街上?。张府大门上?被写?了字,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看了个清楚,不少人在背地里偷笑。张家气得不轻,站在门口?骂了一上?午,呵斥偷偷写?字的人出来道歉。
自然是没有人出来的。张家知道气也没用,他们骂够了后,就将门上?的字擦去,重新?刷了漆。结果,第二天一早,他们家大门又被写?字了。
还是原来那句话,一日丝能作几日络,位置、内容丝毫不变。张家堂兄气得跳脚,他立刻让人擦净,晚上?派了家丁严密盯梢,看看是谁敢?他作对。但是第三日、第四日……一直持续了六七天,不管张家堂兄夜里如何防范,白日如何威胁,擦干净的大门第二日一早准会?被人涂字。盯梢的家丁从一个增加到十个,始终没人能说?出来,那行字是怎么写?上?去的。
张府被人涂字的事顷刻间就传遍了,李朝歌只当个笑话听,但是没想到一日下朝,李朝歌被女?皇叫到大业殿。
二张兄弟被女?皇允许上?朝,此刻也陪在女?皇身边。张彦之坐在一边写?字,张燕昌靠在女?皇身边,轻轻给?女?皇捶腿。李朝歌进去后一眼?都没往旁边看,端端正正给?女?皇行礼:“参见圣上?。”
李朝歌从容镇定,仿佛二张兄弟不存在。在李朝歌进来前,张彦之暗暗忐忑了很久,他担心李朝歌看不起他的身份,担心她?对他露出嫌恶之态,但是等她?真的进来,并且如他所愿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波动后,张彦之反而?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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