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鹤摊手,悠哉悠哉跟在后面?。他欣赏着面?前的碧塘绿树,发现对岸有一只光秃秃的肉鸡走过,非常煞风景。白千鹤嫌弃地咦了一声,叫莫琳琅:“妹子你过来看,对面?有一只特别丑的鸡。它是要下锅了吗,怎么毛都被?拔光了?”
莫琳琅回头,只看到对岸绿荫深深,风吹草动。莫琳琅没好气,道:“别磨蹭,快跟上。”
李朝歌在宫中?找重明鸟,几天没留意,东都里便冒出?好几颗新星。其中?最?出?名的叫来俊臣。
来俊臣便是那天第一个向女皇自?荐的人。他原本是个小混混,没读过多少书,爹是赌鬼,娘红杏出?墙和人生下了他。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来俊臣从懂事起就明白人情冷暖,手眼高低。他长相随了母亲,面?皮白皙,嘴唇红艳,双眼是浅琥珀色,有一股男生女相的艳气。他混迹市井,因为自?己的好皮相得了不?少便利,也受过不?少屈辱,他的心性因此变得阴沉狠辣。
来俊臣能通过女皇的面?试,多多少少沾了皮相的光,但是后面?他办的事却在高调证明,他的手段,配得上女皇的青睐。
底层跌打滚爬长大的人,在体察人心上天生有一手。再加上他头脑灵,眼睛毒,心思狠辣远超一般人,审问犯人的时候不?择手段,撬开了好几个硬骨头的嘴。女皇颇以?为异,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揣摩人心的奇才。
这种人太适合用来做刀了。女皇立刻让他去查东都里有没有其他人参与?谋反,来俊臣拿到权力后雷厉风行,短短三天就拷问出?好几份证词,洛阳一时风声鹤唳。
来俊臣扶摇直上,风头无两,众人虽不?屑他的龌龊手段,却着实害怕被?他抓过去审问。一时间,众臣见了他纷纷绕道走,无人敢和他争锋。
但这世上从来都是阴阳并存,有烈臣不?愿与?之为伍,就有墙头草巴结奉承。来俊臣身边围绕起一大帮狗腿,他应人邀约喝酒时,遇到了魏王。
武元庆今日在酒楼买醉,他怀里抱着胡姬,一边喝酒一边唉声叹气。来俊臣见了他,甩开那些尾巴,专程过来给?武元庆请安:“参见魏王。”
武元庆醉眼朦胧抬头,盯了来俊臣许久,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武元庆问:“原来是来侍御史?。你来找我?做什么?”
来俊臣坐到武元庆对面?,亲手给?武元庆斟酒,问:“臣远远看到魏王愁眉不?展。不?知魏王为何事忧心?”
一说?起这个,武元庆又想叹气。他挥挥手,胡姬和乐伎见他不?耐烦,赶紧退下。等人都走干净后,武元庆说?:“还不?是为了圣上的事。献给?圣上的灵鸟丢失,这可是大罪。然而盛元找了许多天都没有找到,我?和兄长急得不?得了。偏偏圣上信任她,我?们还不?能说?。”
“哦?”来俊臣淡淡应了一声,他紧紧盯着武元庆的表情,不?放过武元庆脸上任何波动,“依魏王之见,重明鸟可能藏在何处?”
武元庆怔了一下,他飞快眨眼,眼神四处游移。这是心虚的表现,来俊臣看得分明,慢慢道:“献给?圣上的灵鸟,普通臣子拿了也无用,应当是宫里人拿的。盛元公主和驸马居住在宫外,宵禁后难以?接触到鸟笼,作案的可能性很小;广宁公主最?受女皇宠爱,喜欢重明鸟大可和女皇直说?,没必要偷偷摸摸放走。这样说?来,最?有可能的人,似乎是皇储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