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汾州刺史下令封村时,村子大半的人都已经染病,刺史将他们关在村子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那?时候村子里已经死了许多人,路又被封锁,只能抬到空地上放置。后来?起夜的士兵意外看到死人活动,所?有人都吓破了胆子,龟背村被一层层加固,出村的路更?是被完全堵死。后面汾州刺史又是找人施法又是派人洒狗血,这么久过去,里面还?是毫无动静,多半没有活人了。
透过围墙,能看到村子里面的房顶一重接着一重,有茅草屋,也有砖瓦房。李朝歌问:“村子里面你们搜过吗?”
汾州刺史拭汗,尴尬道:“没有。就是最大胆的士兵都不敢进去,没人知道现在村里是什么模样。”
李朝歌点头。她似乎看的差不多了,离开围墙,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汾州刺史身体肥硕,酒肉没少?吃,运动却不怎么做。他跟在李朝歌身后,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可是对方是天后的嫡出公?主,他不敢不陪着,只能擦了把汗,气喘吁吁地追上去。
李朝歌只穿了一件黑色制服,外面罩着披风,整个?人高挑修长,身轻如燕,没一会就爬上一座小山丘。李朝歌站在顶端,抬手挡住阳光,往龟背村里望去。村子里安安静静的,目之所?及没有一个?人影,汾州刺史口中的死尸此刻也根本看不到踪迹。和东都相比,这些农家?院子杂乱又简陋,但充满了生活气息,农具、瓢盆等挂在墙上,好些人家?屋檐下还?挂着腊肉。仿佛主人家?只是出门两?天,马上就会推门回来?。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遭受瘟疫的乡村,反而给人一种?他们的日子还?在照常的感?觉,只不过村民?不在白天活动而已。
汾州刺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终于爬上来?了。汾州刺史不断地拿帕子擦汗,有上气没下气地说道:“指挥使恕罪,臣不像指挥使身轻如燕,实在走不动了。指挥使,您在看什么?”
李朝歌举目,朝四?周望去。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耕地中空荡荡的,看不到农物?,田陇边堆着枯枝干梗。西方,一路落日正在下沉,苍茫的风卷过黄土地,那?轮夕阳显得格外圆。
李朝歌忽然问:“这里为?什么叫龟背村?”
汾州刺史正艰难地喘气,听到李朝歌的话,他怔了一下,回道:“回指挥使,因为?我们这里地形特殊,远远看起来?像一只龟,这个?村子正好在龟背上,所?以叫龟背村。”
李朝歌轻轻点头:“原来?如此。龟首在哪里?”
“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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