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泽的心好像被你拿刀绞得粉碎，他声音都有一丝颤抖，“绾绾…你不能这么……”，他贴着你的房间门一点点滑落在地上。

你有点后悔这么对他，尤其是你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冷战就冷战吧，反正哥哥总会想办法来哄你。意识到连你冷战的底气都来源于他，你更加沉默。

没多久脚步声匆匆响起，越来越近。“你还回来做什么！”这房子就你们两个人，肯定是他去而复返，想到他刚才沉默离开，你忍不住又去刺他。

你坐在门口发呆，忽然觉得门背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你低头看过去，是一张泛黄的纸条。

很旧的纸条，上面有淡蓝色的圆珠笔歪歪扭扭写着原谅券，边角还画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小人，下面也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努力工整的字：我永远都会原谅哥哥。旁边还画着一些花里胡哨的小花。纸条很平整，没有一丝褶皱，除了泛黄根本看不出来沉旧。

“你小时候给我的，一张都没用过，现在原谅我好不好？”池泽小心翼翼地从相册里抽出保存完好的字条，他一边在门框底下屏住呼吸把原谅券递过去，一边在心里诅咒那个还不知道姓名的男人。

“都这么久了，怎么作数啊……”你哭笑不得，怒气像熊熊燃烧的火焰遇见倾盆大雨，逐渐被感动的情绪浇透，怒火的灰烬还在，内心还在泛酸。

“你说过会永远原谅我的……我每张都存着。”见一张不奏效，池泽又抽出一张，不断加码。

说实话，一张是感动，两张也是感动，可现在看着门框底下堆得像小山的纸条，你不再感动，而是有一种恐慌——原本熟悉的东西，质变到陌生的恐慌。

有什么东西捂得你喘不过来气，你一手把原谅券打散才发现缠着你的是爱。

“哥哥，不用再递过来了。”你压抑着惊慌和他沟通。“那你原谅我吗？”池泽跪伏在门口，他病态地贴着地面从门框底下看见你的动静。

其实根本没原谅吧，小骗子，他看见了，你把那些东西弄得到处都是。

“早过期了，不作数。”你拿起原谅券想撕，却没舍得下手。“你说过永远的！”池泽反驳着你，你从来没见过他用这种语气和你说话，像在你走神的时候一遍又一遍让你说出正确答案才肯放过你的数学老师。

你不知道池泽问你的答案想要什么。

你也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