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你让一个妇人来统治西雍?哪有这样的道理?!”他将眼睛眯起眼皮微微抽搐着,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哥哥,你的身体撑不了太久了,你又何苦来着。”或许是由于血浓于水的亲情,她还是劝了一句。
“上天对我不公,我就算死也要拉她一起!”他眼眶发红已失去了理智。
不远处的海域上,两条小船并行在海面上,东方谨握着船舵,眉毛发丝上都是破雾而来凝结的水珠。
又绕过一处暗礁后他向着旁边的船大喊道:“我去前面,你们去后面!”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别告诉她我来了。”
火离用力将船舵朝右打满,船猛地掉了个头,朝着大船的后面绕去。一抹水蓝色的衣影坐在栏杆上,栏杆旁是一个修长的身影,双手扶栏,怒目而视。
小船狠狠地撞在了大船的船身上,甲板上起了轻微的颤动。
前王君握刀冲过去一把将明月推到了一边,刀刃朝着夏青溪砍了过去。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手中的刀被一脚踢了出去。他定睛一看,她的身前多了一个周身寒气男子。
玄色的衣衫抹开了浓雾,双眸如猎豹一般勾着眼前的猎物,虽孤身一人但气吞山河。
这个人他是见过的,在昆仑山祠堂前的混战中,那个与次仁赞普暗通款曲一起率兵功进行宫的晋王。
夜川没有过多的言语,抽出剑来直指前王君。
二人战力悬殊,不过几招胜负立分,他没有迟疑,一个直冲直插心脏而去。
与此同时,乌达留守看船,水坎与火离同闻声赶来的一众人混战在一起。
“哥哥!”明月一声尖叫冲过去跪在地上将他扶住,“哥哥……”
“明月……对不起……我这一生为权势所累……牺牲了一切,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只能这么做……不然我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没有我这个负累……你……你一定要好好……”他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就像他的一生一样,没有展现过美好,就悄然逝去。
夜川打横将惊愕中的夏青溪抱起,从船围栏上一跃而下跳到了小船的甲板上,浓雾迷离中她歪头看了一眼船头的地方,“还有一条小船是谁啊?”
夜川将她放稳,手指斜穿过后脑的发丝,把她的脸按在了胸膛上,“雾大,你看错了。”
……
一条孤独的小船上,东方谨手臂上鲜血不停滴下来,他斜斜倚靠在船栏上一动不动。
掌着舵的东方弘文沉沉叹了口气,朝背后望了一眼,“三哥,晋王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如此拼命,何苦来着。若不是我非要跟过来,你今天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