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楼梯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一个穿牙白衣衫的男子不住地点头,对着来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巳时三刻在第五节栏杆处三长一短咳嗽便会有人递过来通行牌子,拿到牌子后会有人引着去见那位大人。”
来人见白衫男子都了然于心后又反复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夏青溪昨日连夜赶路,今早起来有些晕晕的,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风寒而已!不打紧。
反复摇了摇头后,夏青溪往事先约好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没走两步,喉咙一阵麻痒袭来,她停下来扶着栏杆咳嗽了几声。
赶紧将正事办完去抓几副药,夏青溪如此想着,忽觉手心一凉。低头一看,一枚拴着牛皮绳子的羊脂白玉躺在手心里。
哪来的玉?!
她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这时一个伙计模样的人立在栏杆前刻意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执令者跟上。”
说完身影一闪,隐入了人流。
此时快到午膳时间了,酒楼上下人流如梭,夏青溪紧紧跟着那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楼梯边的白衣男子四下张望后刚要抬脚上楼,一个不留神与跑堂的小儿撞了个满怀。一碗汤面结结实实地扣在了牙白色的长衫上,鞋子上也满是白花花的面条。
“客官对不住对不住……”跑堂小二一面撩下肩膀上的手巾擦着一面连连道歉。
看着手巾上厚厚的油灰,白衣男子后退了一步。“没长眼睛啊?”刚要开口骂人,又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算了算了……”
骂骂咧咧回屋换好衣服后,男子行至栏杆处数到第五节,扶着栏杆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咳了半天,嗓子都哑了,也没有等到任何人来送牌子。
……
这是一栋三层建筑,玉栋雕梁,富丽堂皇。那人引着夏青溪下了楼进到二楼一个房间。
刚一进屋还没有看清楚屋内的具体情形,只觉眼前一黑,双眼被黑布蒙上了。
紧接着衣袖被拉住,夏青溪只得跟着往前走。
下了楼梯后,耳边的嘈杂声渐行渐远,估计是从暗门出来的。
中途换乘了马车,路程不远,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当黑布被揭开的时候,强光令夏青溪眯起了眼。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加上后续被带过来的,一共十人。
上首坐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眼睛微微闭着,悠闲地捻弄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
侍从弯腰耳语了几句,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参见默默尔大人。”夏青溪赶紧跟着其他人学样,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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