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恰到好处的距离处停了下来,夏青溪猛地回头:“栗……”“飞”字还没有喊出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转瞬即逝,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失落:“怎么是你啊……”
“就如此失望么?”他的心似是被她所流露出的失望刺痛了,一阵阵发紧。
原来她看到自己竟是如此失望。他像一头被激发出斗志的猛兽一般:“既然被赐与了东渊国随从,那就赶紧去收拾一下随他去吧。”
“嗯。”夏青溪淡淡地应了句,微微行了一礼转身便要走,夜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夏青溪满脸疑惑,盯着那张阴郁的脸看了片刻后便用另一只手使劲拍打他的肩膀:“喂,你干嘛?!快放开,你弄疼我了……”
这个样子才像夏青溪,他满意地勾了下嘴角,她就应该张牙舞爪,应该冲着他大喊,喂,你凭什么把我送人?应该上来对着他的胸膛肩膀一通粉拳,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只说了一个“嗯”字,只是浅浅行了一礼便要走。
他不怕她怒她恼,可她这般不在乎真真令他有一种曾未有过的挫败感也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放开她的手腕,大步离开了。夏青溪一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边腹诽道:“神经病!”
短暂的插曲并没有破坏掉夏青溪因为重逢而带来的巨大喜悦,她又踱回云廊上靠在一边的贵妃靠上耐心地等着栗飞出来。
她赏了星,赏了月,赏了夏末的风,直至夜深了,筵席将散,她都没有等到他出来。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快步往宴会厅走去,刚一进厅便隐隐的有一股血腥味。
在座的众人皆面如土色,只见地上横着一具尸体,正是随从车峰。
额头上那枚贯穿颅骨的箭显得有些突兀,发箭之人技术极好,正中眉心将眉骨都震裂,力道之刚猛似是与这人有着血海深仇一般,鲜血混着脑浆流了一地。
太子东宫。
黑衣人在夜桀耳旁低语了几句,夜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个老狐狸定是坐不住的,由他去吧。”
随即眼睛瞄向了南面的那扇窗户自语道:“皇叔啊皇叔,你此番回来可是要欠本王个大人情了。”
说着又拿起案上那枚竹片细细拈磨,跳动的烛芯不时发出哔啵的暴响,柔和的光洒在他的半张脸上承了无限的柔情,此刻的他想必也是在想着温柔的事念着温暖的人吧。
宴会厅内。
夏青溪胃里一阵翻涌受不住退到一旁去干呕了起来,头皮开始阵阵发麻,手指肚泛着丝丝凉意不停地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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