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溪猛拍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刚要发作,被正巧进来的夜川制止了。
“把果子都给水坎吧,接下来有她忙的了,到那时恐怕连口水都喝不上了。”
夏青溪虽然不明白夜川的意思,但既如此说了那接下来肯定有大动作。
水坎快速地将一只手的果子啃得只剩下个果核,舔了下指尖上沾的汁水:“都快回京了有什么好忙的,难道主子想回京后纳了她,想要水坎现在就追星赶月地给你们做些容易生养的补药?好说好说,水坎早就备好了,都是现成的……”
夏青溪一听便恼了,这个小坎儿整日胡说八道,看今天不撕烂她的嘴。
她从石桌一旁紧一步绕过去,谁知水坎早有防备,身子一跃脚底一抬便踏上了石桌,弯腰又捞起一枚果子后转身呵呵地嘲笑她:“别害羞嘛!水坎的药可是很有效的哟,你要是觉得还不够可以自己加重剂量嘛,干嘛又那么凶?”说完还不忘朝她吐了吐舌头。
夏青溪追着水坎满院子跑,脚下一个不留神差点摔倒,她朝着扶了她一把的夜川狠狠瞪了一眼,瞬间将刚才所受的戏弄全都迁怒于他,“哼!”她推开他径直往屋里去了。
太子东宫。
夏日的夕阳里似乎还翻滚着白天炙烤后的余温,太子夜桀手里那枚棋子迟迟没有落下,使得对面林洪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
林洪小意地偷瞄了一眼正在凝神听身边密探汇报的夜桀,只见他的脸上忽然间便有了笑容,喃喃了一句:“包公脸?”
夜桀是生得极美的,若论相貌,恐日月难与之同辉,恐山河亦感失色,特别是他笑起来,不自觉间鱼虫飞鸟皆为之动容,令从回廊经过不经意往这边瞥了一眼的夏疏浅愣住了片刻。
林洪别了一下头,正进退皆为难之时,只见夜桀头微微倾斜问一侧俯身的密探:“连房屋都用水泼透了?”
“是,想那晋王不过是为了粉饰太平,邀功造绩罢了,据说是官府出钱给百姓买的水具,又出金子让他们卖力庆祝,以此来彰显晋王此次南下治水的功德。”
夜桀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密探继续道:“这招当地百姓很受用,据说街道上的水三日都没有干透,看来这次晋王是下了狠功夫了。”
夜桀抬眼虚看着前方,高高翘起的嘴角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愉悦。
不知是想到了夏青溪变成包公脸后被逗乐了还是事情的发展都在自己掌控中而由衷地喜悦,抑或是对夜川歌功造德的嗤之以鼻,总之这一切都令他感到愉悦。
他将那枚棋子放在颌下用手指拈磨了几下后重重地落了子,林洪见状赶紧离席拱手:“太子殿下当真乃人中龙凤,卑职与您对弈只敢望您项背,您这棋赢的高啊,卑职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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