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程的成绩在县里第一,据说地区里也是第一……这个成绩,进名校已经没有悬念。而她这个成绩虽然也说得过去,去京里的几所名校却还是有些困难的。
宋秀程听出了刘芳芳的羞涩,也听出了她的顾虑,于是柔声道:“成绩很不错呀,这个成绩,咱们说的那几个学校应该都有可能。”
刘芳芳被鼓励了,心里压力似乎都小了一些,却多少有那么一点信心不足:“真的可能么?”
“当然!”宋秀程好不含糊地回答,然后轻笑道,“难道你忘了考场的情形?”
他们两个一起报名,考号相邻,考场也在一起,只不过,恰好一个分在第一排,另一个分在最后一排……即便如此,宋秀程一提,刘芳芳也想起考场上的乐子,一个考生不会做题,居然趴在考场上睡着了,还打呼……监考老师都看不下去了,干脆让他交了卷子。据坐在那个考生附近的考生出来说,老师收卷的时候他瞄了一眼,不出所料的是白卷,一个字都没有,连名字都没填!也不知道那个人报名做啥来!
一提这个,再想想走出考场后,一个个考生呼天抢地说不会、没做上……刘芳芳还真的找回来一些信心。
她重新欢喜起来,与宋秀程商议初六体检的事儿,约好碰面的地点时间,这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其他人没注意,宋胜书却看到儿子出门前眉头微缩,回来后,却是春风拂面,眉头舒展,也暗暗松了口气。他猜到儿子出去做啥,不过看表情,应该是确认过了。他也更加放心了。
兄妹二人一起考上大学,特别是在被冤枉了这么些年、委屈了这么些年的宋家,又接在平反恢复工作之后,可算得是天大的喜事,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扫心中积郁。
王利民带了好酒,钟玉琴并秀莲秀菊姐俩一起,好好地整治了几个好菜下酒,等一家人围坐下来,宋胜书就示意宋秀程:“给你娘和姐姐妹妹都倒上酒,咱们一家人,今儿一起喝盅喜酒,也是秀程秀菊的庆功酒!”
钟玉琴和秀莲秀菊都沾了沾唇,就搁下了酒盅。那爷儿仨却推杯换盏的喝起来,不知不觉的两瓶汾酒喝光了,宋胜书也很是带了几分酒意,王利民皮肤黑不太显,白面皮的宋秀程的脸却已经涨红起来,连脖子耳根儿都红成一片。
“哎哟,这真是喝的不少了,行了,秀菊去把汤端上来,让他们爷仨一人喝一碗,醒醒酒,就去歇着睡一觉去!”
王利民和宋秀程还清醒着,将老爷子扶上炕,他们两个坐在炕上说话,却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日头偏西,宋秀程才醒过来,回头看看仍旧睡得酣沉的老爹和姐夫,笑着摇摇头,下了炕。
看天色不早,宋秀莲就想去把丈夫叫起来,钟玉琴却笑着拦住她:“难得高兴一回,让他睡醒了再说,实在不行,就住一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