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遥跟着他走了,以为他提前困了。
回了帐篷,江之遥先进去,他跪坐着铺好床铺,喷了很多驱蚊液,拉上拉链,然后回过头:阿颂,可以了。
秦颂从背后,能看见他的肩膀到背,背到脚,江之遥今天穿了件短袖卫衣,裤子是五分宽松运动裤,能看见皎白的手臂和小腿,小腿上被虫子叮了个包,有点红肿。
可以了,可以什么了?
可以漱口了,江之遥带他洗漱完,给他卸掉防晒,重新点涂了一下手臂上被虫咬到的地方。
江之遥像照顾小朋友一样照顾他,很久以前就这样了,秦颂不喜欢自己收拾玩具,每次都是江之遥把那些积木小汽车模型飞机书籍收好,玩具装在一个大箱子里,每次秦颂要的时候他都能找到。
不过以前,他没想过江之遥是因为太喜欢他。
帐篷太宽阔,江之遥睡在他需要伸手才能碰到的地方,中间还拉了一条帘子,两个人一动不动,呼吸平缓。
秦颂突然想起来:江之遥,你腿上好像也被虫咬了。
江之遥睁开眼:是吗?好像不痒,应该不要紧。
怎么不要紧,秦颂翻身起来:不行,万一有毒呢?
有毒现在也来不及了吧,江之遥一头雾水地被他拽起身,但起来的时候才尴尬,被咬的地方在小腿肚,江之遥还很迷茫,坐着抬起腿看:在哪里?
位置很蹊跷,秦颂握住他一条腿的膝弯,往上抬了抬,又摸了摸,那地方没什么弧度:你趴下。
太奇怪了吧,江之遥只是问:我自己来吧?
秦颂懒得理他,直接把人翻了半面,托着背,借着露营灯找到地方。
抹好了,江之遥攀着他的肩膀回头瞧:阿颂,我自己够得到的。
他这么说,刚想松开手,下一秒就被抱紧了。
秦颂比他高不少,衣服都比他大一号,江之遥被他紧紧抱着,惊得吐息都打在他耳朵上:怎么了?
秦颂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喜欢我...难道比喜欢你自己都多吗?
可能吧,江之遥曾经很希望成为秦颂这样的人,英俊多金,身体很强壮,富有男子气概,大方爽直,心地也很好,走到哪儿都受欢迎。
所以江之遥想了想,只是说:嗯。
啊,好烦,江之遥居然这么喜欢他。
秦颂:为什么?
江之遥: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们一直在一起。
秦颂害羞起来就会乱抓重点:真够变态的,那你跟别人从小一起长大也会喜欢上他?
江之遥诧异:不会...吧,这种事情,我也不清楚。
他说得多,吐息就乱,喷得秦颂耳朵很痒,一把把人摘下来:江之遥!
江之遥十分无辜。
秦颂最近喷发得不太规律,江之遥也没什么办法:怎么啦?
他放软了声音,语调很轻很小心,但是说这句话他要动两下舌头,还会张嘴,非常湿软的小舌头藏在唇齿里面,一闪而过,他的眼神又像小兔子一样纯洁又真诚。
会有人不想跟他接吻吗?
秦颂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吃到什么东西,酒味果冻,只有一点点,试探进来碰了碰他的齿关,在被他咬住之前逃走,所以秦颂睁眼,看见一脸惊慌的江之遥。
江之遥的脸,又白又小,像谁送给他的一只美国牌子的白色泰迪熊,眼睛也黑润润的。
秦颂突然觉得很热,他只穿了件速干的高领无袖背心,但江之遥穿了件短袖卫衣,面料还有点厚,很宽松。
所以秦颂问:你穿这么多热不热?
江之遥迟疑着,忍住没有回头看被手臂勒住的后腰:好像有一点...
他没说完,秦颂很快地又问:要不要接吻?
啊?江之遥离得这么近,都怀疑他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