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官需要从不入流的九品官做起,等到达一定位置,指不定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他们几个都是自认为饱腹学识的,十有八九不会就此低头。
王原将目光再次投向傅修筠,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
为什么傅修筠能中榜的?
他们一行四个人都是寒门,按傅修筠的猜测和说法,为什么只有三个落榜的,他自己为何中了贡生?难不成是极少数运气好的寒门士子?
越想越不对,忍不住开口,“话说回来,如果真是有奸臣当道,那傅贤弟这次会试运气是当真不错了。”
处于沉思中的其他两人一听这话,又是一愣,惊异的眼光投向了傅修筠。
傅修筠自然明白三人的怀疑,解释道,“不瞒诸位,家父现在正好任襄州同知,应当和京中有些关系,可能是那些人想要卖家父一个面子也不一定,呵呵...”
说到最后,自己也是有些尴尬的笑笑。
这解释倒是合情的,再者他们也见识过傅修筠的才学,人家拿着个名次是真材实料的,只是比他们多拼了一个爹。
众人都是沉默下去,静静地喝着茶水。
刘毅汇见众人脸上皆是惋惜不甘,终于是劝慰,“诸位不必如此,怎么说王贤弟与江贤弟也是解元郎身份,就算对科考失至极,过些年朝庭安排官位也是七品知县起步;而傅贤弟中了贡生,就更是好福气了。”
傅修筠见他一脸轻松神色,有些疑惑,“话是这么说,但是刘兄你自己接下来怎么办?莫非要等朝廷安排?”
刘毅汇乡试不是解元,正常情况,只能等过些年继续科考或者朝廷安排主簿之类的小官了。
“呸,那九品芝麻官我才不会当,”刘毅汇骂了一句,有些嫌弃的开口,“我倒是没跟各位说过,我之前根本就没打算当官,毕竟我早就看明白了这如今的世道不好当官,虽说读了很多书了,但一直都是发狠以后要经商赚钱的。”
这话让剩下几个都是微愣,没想到好好的一行举人中间还会有一个“假读书人存在”。
刘毅汇滔滔不绝地叙述,“只不过啊,我爹自打我小时候就逼着我要我努力当大官光宗耀祖罢了,我这参加科举也是勉为其难罢了,现在好了,会试考官徇私,我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我爹肯定不会让我去当一个小芝麻官的,倒不如经商赚大钱爽快。再者老哥我年纪也不小了,指不定年底还就能娶妻了。”
要说鼎朝商人地位不算太低,但确实也是有士农工商的等级存在,唯一可贺的是科举首创新开,自太宗以来所有人都被允许参加。
刘杰贵自然是认为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有些天赋,想着也好考个举,指不定年纪轻轻做个知县。
但现在这情况从主簿县丞做起,希望长久渺茫,不如继承家业划算。
刘毅汇这番话算是表达自己没有为官的心思,要自此退出科考仕途了。三人唏嘘一番,对他的决定,也不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