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妥无虞地施展才干了。
“都是聪明人,也都是有心人……”王岳含笑道:“这是真正的社稷之福。”
崔琅擦了擦眼泪,找回了欢喜激动:“也不知长兄是否已经接到圣旨了!”
崔璟昨日交出兵符后,便折返玄策府中安排交接余下的事务。
圣旨已经送到了玄策府。
在元祥等人惊异欣喜的目光中,崔璟回过神来,却是即刻出了玄策府,上马入宫而去。
明天便是中秋。
李岁宁难得早早料理完了公务,崔璟到时,只见她没什么帝王威仪地蹲在殿院中刚开始泛黄的银杏树下,和阿点一起逗着几只猫儿。
她穿着常服彩裳,小猫儿不识人间真帝王,去咬扯她的裙角,她也并不生气。
见他来,李岁宁转头,露出笑意,喊他:“崔璟,快过来。”
崔璟走过去,手中拿着那卷明黄绢帛。
他说:“先前并未听陛下提起过此事——”
“我以为你猜得到呢。”李岁宁站起身:“原来你没猜到啊,那你便敢交兵权了?崔令安,你当真什么都不打算要啊。”
“那你也太好欺负了。”她看着眼前处处出色的青年:“你不再是崔家人,又将玄策府还给我了,你什么都没有留,万一日后我欺负你,你岂不是没处去,那也太可怜了。”
崔璟几分好笑地看着她:“陛下是天子,有心欺负我,王府也护不住我吧。”
“这倒也是。”李岁宁似认真想了想:“那我日后尽量少欺负你些。”
崔璟垂眸看着她,温声道:“可是陛下,这不单是家事,更是国事。”
“我当然知道是国事。”李岁宁也看着他:“你不是要为我铸剑吗?什么都没有如何来铸?况且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交给你去做。”
“崔璟,我喜欢你,却也看重你。”
她很坦然地道:“你有你的功劳和才干,若因我之喜欢,便将你终生困在这华殿中,那我与暴殄天物的昏君何异?”
话已至此,崔璟便也如实道:“我不想因我一人,为陛下平添阻力。”
却见那身穿华裳披帛的少年女子君主于银杏树下单手叉腰:“谁敢阻我?”
“朕手握天下兵权,是最有出息的皇帝。”她微微扬起下颌,煞有其事:“朕行利国利民利我之事,于心无愧。”
“况且朕相信,你给朕带来的助力,一定比阻力更大千倍万倍,区区麻烦何值一提?”
怕麻烦避是非,还做什么君王啊。
崔璟眼中已现出释然笑意,只仍明言道:“势必会有有心之人欲借我来生事。”
“那你便为饵,好好为朕钓鱼。”李岁宁:“你不是说过,若我愿意便也可以信你?如今我愿信你,你不信自己吗?”
崔璟看着她,只听她最后拿允诺的语气道:“崔令安,你要听我的话,护我助我。我也会将你保护得很好的。”
崔璟心间触动,握着那明黄绢帛,终于也执礼应下:“是,崔璟领旨。”
李岁宁满意一笑,抬手抓住他一只手腕:“那走吧。”
崔璟看她:“去何处?”
阿点已经蹦了起来:“殿下说要出宫去!”
“我先前不是说要歇一整日吗,恰好明日中秋不必上朝。”李岁宁抓着崔璟便走:“秋高气爽,宜游宜醉宜睡,走。”
她要好好游一遍京师,去登泰楼好好醉一场,然后好好大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