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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 非10 4684 字 1个月前

物资也时有拖延,想要将边防全部修筑完整至坚不可摧,并辅以精兵镇守,短短数年内,终究是无法实现之事。

崔璟再三思虑,为尽可能地守住北境,最终选择优先将重兵置于关内道要口,把守住最要紧之地。西部陇右道若有变故出现,北狄则必须要经过相对狭窄的玉门关要塞方可入关,如此便可有效减缓北狄的冲击,给关内留有应对的余地。

崔璟最先加筑了玉门关的边防,并令重兵把守。

陇右的兵力也经过重编操练,但陇右地广人稀,十分熟知此处地貌情形的北狄,此番忽率万余铁骑犯境,来势凶猛,陇右伊州已拼力抵挡拖延,最终却仍是不敌凶悍的北狄铁骑。

这万余北狄铁骑,直奔玉门关而去,却在关口处再次受阻。

此时,他们身后有陇右兵力追击,前方有崔璟率兵驰援——

细听罢此时战局,又被急召回来的官员们大多松了口气,如此说来,北境防御布置还算得当,北狄铁骑应当暂无入关的威胁。

但短暂的安心之后,众人心头却又涌现更多的不安。

今次北狄只是以不足两万铁骑犯境,并不算大肆举兵,倒更像是先行探路之举,亦或是北狄境内某个部落的擅自行动……

眼下看来,此次之战固然不足为惧,但怕只怕,这只是真正的飓风沙暴降临前的预演……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再次走在离开禁宫的宫道上,褚太傅道:“家仇国恨,也该有了结之时了。”

随同的湛勉闻言看向老师,只见老师一向清瘦严肃的面孔上,那双不将任何人和事看进去的眼睛里,此际竟有两分罕见的冷然憎恨。

国恨很好理解,但家仇……

湛勉思索了一瞬,未能立即想得明白,且老师话中,分明是将这“家仇”置于了“国恨”之后。

湛勉走神间,再抬首,只见得老师穿着官袍的清瘦背影在前,最后拿苍老沙哑的声音斩钉截铁般道:“这一次,我大盛决不会再有和亲的公主了。”

湛勉这才恍然,心中也生出两分感慨。

魏叔易出宫时,天色已经黑透。

年轻的左相大人,手中提一盏宫灯,行过长长宫道,心境也如灯影一般摇晃不定。

今日在圣前所议,多为北狄战事,提到北狄战事,总避不开十余年前大败北狄的那场胜仗,而那场胜仗中,多处都有她的身影痕迹。

不久前,他曾问过母亲一句话:【……殿下和亲北狄之后,可曾再给母亲写过信?】

这个很好回答的问题让母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拿很轻很慢的声音道:【未曾有过,一封也未曾有过。】

魏叔易轻闭了闭眼,那到底是怎样的三年啊。

失神间,魏叔易已跨过禁宫宫门,他的官轿就在这重宫门外等候,等了许久的长吉立时迎了上来,接过自家郎君手中宫灯。

上轿前,魏叔易看向南边方向,片刻,又转头往北面看去。

“崔令安……”他自语道:“要好好打啊。”

言毕,忽地哂笑一声,躬身上轿而去——又哪里用得着他来念叨,对战北狄,崔令安必然会在全力之外,再添上一份全力的。

众官员虽已离去,但甘露殿内灯火依旧通亮,帝王尚无就寝的打算。

不多时,新任司宫台掌事,带着两名身穿黑衣的护卫进了殿内行礼。

殿内无干人等已经退去,上首的圣册帝向那黑衣二人看去,声音威严淡漠:“可办妥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捧着一只黑色长匣上前一步,垂首复命:“属下等幸不辱命!”

司宫台掌事接过长匣,上了御阶,先谨慎检查了一番,才将匣子打开,奉至帝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