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分明才只两招而已!
他的几名部将方才见势不妙之际,已迅速围上来,此刻皆阻护在前。
常岁宁已勒马收了枪,看向被左右人扶着的曹宏宣,语气两分了然:“原是个酒囊饭袋,难怪卞春梁丝毫没有重用之意,只想试着当作那不要钱的铺路石用上一用。”
申洲刺史丁肃已经被策反,自然也向她吐露了曹宏宣和卞春梁约定的计划。
曹宏宣听闻此言,只觉受到莫大羞辱,声音颤颤,却满含怒气道:“……杀了她!杀常岁宁者,记一等军功!”
他身前身侧的部将士卒,想着方才过招的形势,闻言皆神情复杂变幻。
大人为什么不杀……是因为大人不想一战扬名吗?
对方那身手,快到甚至有些邪乎了……那些原先听来浮夸的传闻,只怕是真的!
事实证明,主将在战前单独对阵,还须谨慎……否则真的很容易拉垮军心。
但此刻荠菜已率兵一拥而上,杀上前去。
曹宏宣身前的部将们只能奋力抵挡。
申洲刺史丁肃,此刻连忙带人上前,强行护着常岁宁退至后方,肃容抱拳道:“此处交给下官等人应对即可,节使大人身份贵重,无需亲自涉险!”
已试罢曹宏宣深浅的常岁宁,面对一脸忠心的丁肃,十分听劝地点头:“也好。”
丁肃再抱拳,喝了声“驾”,带着几名部将冲杀上前。
那几名部将看着前方自家刺史大人义无反顾的背影,一边随同疾驰,一边面露复杂之色——大人不是成日嚷嚷着【绝无可能居于那小女娘之下】、【就凭她也配我亲自去拜】吗?
这还是他们那位断然撕毁江都节度使府传书的大人吗?
说到那封被撕毁的传书,倒不知还能不能黏得回去……
这纷杂的想法只在一瞬间,申洲将士们很快加入了战局。
曹宏宣手下统共一万三千兵马,申洲兵马亦有一万,常岁宁带来的精兵则有五千,虽说双方人数不过是两千人的差距,但局面很快有了分晓。
常岁宁带来的五千人,这两年没少跟着她打仗,又是日日勤加操练的精锐之师。而曹宏宣手下兵士近年来并无值得一提的实战经验,此时又在士气上落了下乘——
这一万三千人当中,知晓曹宏宣全部计划的,只有军中部将。大致知道一些的,至少也是手底下管着百人的校尉之流。而大多普通士兵在消息闭塞的军中,甚至无权知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要和谁打,只是在听令盲从而已。
当他们陡然听到对方军中大喊“淮南道节度使常岁宁前来平乱”时,甚至不少人是茫然的——
新任节度使亲自来平乱了?
平的什么乱?
谁叛乱了?
该不会就是他们吧!
随着真的打起来,一些摸不清状况的士兵们也立即有了答案。
又见来打他们的人当中,竟还有身穿隔壁申洲兵服的人,四下顿时更乱了——所以,他们刺史大人竟还是单干的?
极度的慌张不安之下,又因身在淮南道,无形中早就将常岁宁的威名刻进了心里,此刻眼睁睁看着对方势如破竹地杀来,很多安州士兵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