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满脸的汗,和身边的楚行不知说了什么,放声大笑了几声,笑声粗犷震耳。
瞧见孟列,常阔眼睛一亮,朝楚行摆了摆手,自己跛着脚走过来,一只手搭上孟列的肩膀,低声试探问:“……老孟,怎么样,没生我的气吧?”
昨日孟列被单独留下说话,他便知道殿下会做出什么决定了——毕竟老孟这头白发,纵然嘴上不卖惨,却自无声胜有声。
孟列转头,对上常阔那双大牛眼,只见常阔“嘿”地一笑,憨态可掬。
孟列没搭腔,只“啧”了一声,嫌弃地将常阔那满是汗水的大手从肩膀上挥下去。
常阔还要再搭上去,只听孟列拿只二人听得到的声音,好奇地问:“……老常,你活到这把年纪,统共就只攒下了一百万贯?竟还不够殿下在江都短短数月的花销。”
常阔:“?”
下一刻,便见孟列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负手走了。
常阔回过神来,气得叉腰,一百万贯怎么了?一百万贯不是钱吗?姓蒙的看不起谁呢!不就是会赚几个臭钱么!
他回头非得找殿下说理去!
至于为何是回头,不是现下,并非是常阔耐性好,而是常岁宁此刻不在营中。
孟列前去求见时,便听喜儿说:“女郎一早便去海边看练兵去了,女郎说了,若孟东家来寻,可以直接过去找她。”
练兵处离军营不远,骑马两刻钟可达。
常岁宁到时,各处已经在演练军阵了,见到她来,方巢方大教头等人要上前行礼,被她抬手制止了。
方巢便朝她一拱手,继续演练,士兵们有力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响彻清晨的海岸。
清晨尚有些凉意,多在岸边或船舰上演练,待到正午后,便要下水演战。
常岁宁站在一块巨石上,衣袍马尾被海风卷起,她望着前方列起的军阵,随口道:“夏日正是训练水师的好时节,若换作秋冬,便很难有这样下水的机会了。”
跟在她身边的唐醒笑着道:“可见就连上天都在相助刺史大人,天时地利人和皆备,此战必能得胜。”
常岁宁笑了笑,拿手挡去刺眼的晨光,遥遥望向海天相接之处。
不远处,归期低头尝了口海水,甩着头吐了出来。
面对什么都想尝尝的归期,阿澈十分无奈,上前将它牵过来:“这海水,上次你不是已经尝过一次了吗?”
归期似听懂了阿澈的话,踏了踏马蹄,甩头示意前方——上回它尝的是那里的海水,它以为两边做出来的味道不一样呢!
阿澈也懂了它的意思:“那不也都是一个锅里熬出来的么……”
“阿澈哥!”
小端的声音传来,阿澈抬头看去,见小端小午赤着脚拎着鞋子正跑来,阿澈脸色一紧,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想要逃离此处。
但归期甩着尾巴不肯走,此刻正沉迷于拿鼻子去拱湿润的沙子,再将沙子从鼻子里喷出来。
眼看小端小午二人来到了跟前,逃无可逃的阿澈下意识地就捂住了口鼻。
“阿澈哥,我们昨天又跟着刘先生练了半日,你再帮我们听听可有长进没有!”
小午口中的刘先生,正是此前常岁宁留下的那位口技先生,让小端小午跟着学口技,则是常岁宁的授意。
而阿澈之所以对小端小午二人避之不及,也正是因为这口技二字。
背后的原因,则要从五日前说起。
第370章 不然您抽空上个身?
五日前,跟随口技师父“闭关学艺”了三天的小端小午,“出关”后突然寻到阿澈,神秘兮兮地说这三天又新学到了一样很厉害的秘技,要让阿澈听一听学的像是不像。
小端神色得意,一副憋了个大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