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比剑是她家大人擅长的,或者说,除了摔跤之类正面拼力气的过招之外,凡是手中有武器的比法儿,她家大人都是不怕的。
随着“叮”地一声响,唐醒手中长剑落地,胜负已有分晓。
常岁宁上前两步,拿手中剑挑起唐醒的剑,另只手接住,横握剑柄,递还给唐醒。
静立原地的唐醒如梦初醒般,双手捧过冰凉剑刃,双眸晶亮无比,心潮激动澎湃。
次日一早,几乎一夜没睡的王岳刚起身,寻到骆观临,便问:“……那个五台山浪子呢?”
同是择主而来,他想找对方说说话,相互之间交流一下。
却听骆观临道:“走了。”
“这就走了?”王岳心中一慌,感觉被同类抛弃了,压低声音问:“怎么走的?见势不对,趁夜翻墙?”
骆观临看他一眼:“随刺史大人去往军中了。”
王岳:“?”
这么个走法啊。
不是……这些人做决定,都这么草率的吗?完全都不需要时间来思考的吗?
……
同一刻,远在京师的孟列,刚从大云寺出来。
他已在大云寺中住了半月之久,直至此时离开,心中已有了一个决定。
但回到登泰楼后,一封自江都而来的书信,却又突然打乱了他的决定。
第362章 旧主之物再现
……
在大云寺众僧人眼中,这些年来,每每那位孟东家来大云寺,总会与住持大师谈佛法。因而此番孟列在大云寺长住至今,大多僧众只当是其感怀住持方丈圆寂,而未觉有异。
自无绝“圆寂”后,孟列于无望中,试图为自己找寻一个出口。
他意识到饮酒是无用的,他试着来到大云寺,以修心养性之名借住在此。
在寺中的这些天,他看到无绝的墓塔被建起,看到天女塔外把守的武僧只剩下了一人,不再有从前的肃穆与戒严。
无绝走了,天女塔存在的意义也跟着走了,一切希望似乎也都随之消亡,归于虚空。
孟列麻木浑噩间,曾听寺中僧人充满禅意的声音传入耳中,那僧人与他道,这世间一切本为虚妄。
他陷于这浑噩中,夜间躺在禅院中用来纳凉的竹榻之上,拿空洞的目光遥望夜幕繁星,试图参悟何为虚妄。
但他迟迟找不到答案,只能放任自己坠入虚空之中,麻木地闭上眼睛,一度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又做梦了,梦到了那遥远的旧事。
那时也是个夏夜,因是夏日,腥臭气便更加浓郁,有人被锁在一座生锈染血的巨大铁笼中,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头发蓬乱,衣衫褴褛,身上新旧伤口交错黏连。
梦中他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怎么都辨不出那是个“人”,倒像极了一头真正的困兽。
他做了很多年的困兽,起初像他一样的人有很多,但渐渐地都死了,或是试药而死,或是放血而死,又或是发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