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点拎着韦浚回到了前堂,大声喊:“小阿鲤,我抓到他了!”
今日凡是跟来赴宴的,都早有准备,常岁宁事先已告知阿点——“今日或是场鸿门宴,若一旦打起来,你负责盯紧那个帽子最高的,绝不能叫他跑了。”
为防自己忘掉,阿点将这句话复述了十好几遍,直到背得滚瓜烂熟。
堂中韦浚的人见得刺史大人被擒,皆是一惊。
“都住手。”常岁宁将剑尖抵在了韦浚身前。
堂中不得不停下打斗。
见那面上挂着他人血珠的少女手上剑尖上移,下一刻便指到了自己喉咙处,韦浚面色雪白,竭力往后仰去,但又被阿点死死制住。
死亡的恐惧压迫下,他颤声道:“……你们不能杀我!”
常岁宁看着他:“说说看,怎么不能?”
见此情形听此言,楚行眉心微跳。
“此刻城门已闭,你们是逃不出去的!”韦浚咬着发颤的牙关:“杀了我,你们也得死!”
却听那少女不慌不忙地问:“城门闭了就不能再打开吗,门关起来不就是用来开的吗?”
她不紧不慢道:“城防之权在参军手中,让厉参军帮我们开城门便是,今日我与他相谈甚欢,想来这点忙他还是愿意帮的。”
少女的话透着天真,韦浚似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常娘子未免将韦某想得太蠢了些,一个肯帮别人来对付我的下属,如此关头,我又岂还敢留?”
因太信得过厉巡的为人,所以他从来没信过对方,他与徐正业私下之谋,对方也一概不知。
之前他还留着此人,是因时机未到,不宜令朝廷起疑,而今他既要杀常阔,便做好了与朝廷撕破脸的准备,自然也就不必再留这等会坏事之人了!
“所以,你让人杀了他?”常岁宁问。
“他此刻已经毙命!”韦浚看向常阔,定声道:“你们若还想活着离开滁州,便不能杀本官!”
这次行事虽失败了,但只要留得性命在,总还有机会……此刻这些人如困兽,他尚有依仗在,那便不算被动!
于是韦浚的神情逐渐平复下来。
但这份平复很快被打碎。
“可惜属下尚未死,怕是要让刺史大人失望了。”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身上血迹斑斑的厉参军跨过门槛走了进来,面色沉寒。
他身边除了带来的兵士之外,还有常刃。
韦浚面色大变,厉巡竟然没死?
等到了厉参军,常岁宁便没了与韦浚闲聊打发时间的心思,遂将剑收回剑鞘中。
喉咙处的剑分明已不在了,但韦浚头上的冷汗反而越来越密。
“我已将城中各处控制住,请常大将军安心。”厉参军对常阔抱拳行礼。
常阔回礼:“有劳厉参军了。”
刺史府各处仍有零星的打斗声,那是韦浚的人在顽抗,但已构不成威胁。
那名被阿点踩断了好几根骨头的幕僚很快被拖了过来,他瘫倒在地,跪着求饶,将韦浚与徐正业勾结之事全抖了出来。
让韦浚在滁州拦杀常阔,也是徐正业授意。
一为顺势除去常阔这个心头大患,二为确保李逸能顺利抵达扬州,不被常阔阻挠。
厉参军攥紧了拳,双眸赤红看向韦浚:“……原来你早已暗中勾结了徐正业!所以,当初你借口恐乱军攻袭滁州,不允我出兵援救和州,不过是与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