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催促明洛和内侍:“快,还不快将她拿下!当交由大理寺处置!”
无人理会她。
明洛定定地看着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嫡母。
常岁宁转身走下了空荡荡的阁楼,在楼外的石阶之上站定。
就在明洛准备让人暂时将人群疏散,先将昌氏母子先带下去再说之际,忽听人群被惊动之声响起。
一队禁军在前开路,人群迅速地避让两侧,分出一条空道。
“圣上驾到!”
明洛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看了昌氏一眼,圣人竟然亲自过来了?!
人群纷纷施礼参拜。
魏叔易也随驾而至,他一眼便看到了那道单薄却笔直的身影。
常岁宁则看向那被内侍宫娥拥簇而至的圣册帝。
看来是猜到了。
但还是迟了一点。
所以,这次是她险胜。
常岁宁便也抬手行礼。
于孔庙之中,只跪拜先贤,此乃规矩所在。
圣册帝站定,看向那石阶上垂眸静立的少女。
她来迟一步,禁军虽先她而到,但她中途已想到、并令人交待禁军统领,如是众人瞩目之局面,便不可再强行为之——
果不其然,正是如此局面。
她未曾听到经过,但已无需听。
“见常娘子如今平安无事,朕即放心了。”她看着那少女,又看向昌氏母子,免不了还须问一句:“但朕来迟,倒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必常岁宁开口,褚太傅执礼上前一步:“请容臣悉数禀明陛下!”
“太傅请讲。”
听褚太傅所言虽是实情,却字字句句偏向常岁宁,只将常岁宁说成受害者模样,明洛看向那被褚太傅等人护在身后的少女,质问道:“可若常娘子是受胁迫的一方,母亲与阿慎又何故会出现在此处?今日祭典被打乱,及眼下这一切,难道当真是偶然吗?”
许多文人,及圣册帝,便也看向常岁宁。
“当然不是偶然。”少女语气平静:“令弟虽是自行前来,却是我以自身为饵将其引至此处。而昌夫人刺杀我是事实,受其所雇之人已如数招认,供词皆在我手上——”
“我因遭刺杀险些丧命,遂将计就计,行反击之举,使真相大白于人前,此乃事实。”
那少女看向帝王,很认真地询问:“敢问圣上,臣女选择反击,有错吗?”
她反击的,岂止是昌氏母子。
两道视线穿过冰凉的细细雨针而无声交汇。
常岁宁就这样目含询问地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是她设计的,又如何?
她纵有谋,也为阳谋,为求公道,有何不敢示之于众?
众目睽睽之下,明洛审判不了她,这位帝王,也不能。
对方选择牺牲她阿兄,来保全帝王母族声誉,是为政治所需,是为“以小保大”。而当下,上千文士当前,大小轻重再次一目了然,对方更加没有第二种选择。
“反击无错。”圣册帝看着常岁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