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妹!”
姚翼连忙起身,上前将女儿扶住,不禁红了眼眶:“冉儿!你何苦如此!”
那满脸鲜血被众人围起来的少女,此时的神情反而平复了下来。
此一刻,常岁宁看着那个少女,心中却是异样的感同身受。
这种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还清对方生养之恩的心情,她也有过。
只是现下作为旁观者去看,却又难免觉得不值,甚至还有点傻。
但她仍旧不后悔。
再次受了刺激又哭又笑的裴氏,很快被内侍拖了下去。
在圣册帝的示意之下,大典继续进行。
很快有宫人将狼藉的四下恢复原状。
常岁宁则被圣册帝准允先行回去让医官医治伤势。
姚冉也被心绪难以平静的姚家人带了回去。
“伤势倒多是些皮外伤,应当无大碍。”禅房中,医官替常岁宁看罢,舒了口气:“幸而没有内伤在。”
若不然他还真担心自己的安危——若这常家娘子有个好歹,那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常大将军八成也得让他有个好歹。
果然,得了他的准话之后,常阔的脸色肉眼可以变得平易近人了:“有劳医官了!”
“除了些外用的药之外,待下官再给贵府女郎开张安神的方子即可。”
常岁宁:“多谢医官,但药方就不必开了。”
医官不解地看向她。
只听那少女道:“并未受惊,无需安神。”
医官:“?”
这都不带受惊的?!
好家伙……这小娘子怕是生了个铁胆!
“乖宁宁,还是喝些……”乔玉绵在旁柔声劝道。
在她听来,宁宁说出这番话,便是“受了大惊以致言语失常”的表现了。
乔玉柏也在,此时却难得没有多劝——毕竟他瞧得见,宁宁说并未受惊,的确不像是假的……
但在乔玉绵担忧的“注视”下,常岁宁还是点了头:“那便开一副吧。”
医官沉默着点头。
少说得三副起服,这一副药能干啥……
常家娘子这一副安神药,安的不是自个儿的神,而是旁人的神。
她喝的不是药,是人情世故。
医官开罢了药,便听常岁宁道:“有劳医官给我阿兄也瞧瞧吧。”
“不用不用!”常岁安连忙摆手:“我这都是小伤,不必麻烦!”
说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常阔斜睨着他:“你小子受了伤,还挺高兴?”
“自宁宁遇事来,我也没能出上太多力,又没能代宁宁受苦。”少年挠了下头,坦诚道:“能受点伤,我还挺高兴的……”
常阔大感嫌弃地皱眉:“你这什么贱毛病!”
乔玉柏则狐疑道:“岁安,你该不是故意受伤,好叫宁宁感激心疼吧?”
常岁安瞪大了眼睛:“……你以为我是你吗!小人之心!”
乔玉柏挑眉:“那你脸红什么?”
“乔玉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