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非又跑着去拿了手机和证件,把司机叫过来,帮着她一起把靳承屿扶到车上。
他们就近去附近的三甲医院。
两人坐在后座,靳承屿大概真是疼得受不住,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嘴唇发白,额头全是冷汗。
颜非第一次见他这幅样子,担心得快哭出来。
以前他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有他撑着的强大形象,然而此刻却这么虚弱。
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原来他也需要有个肩膀依靠。
车子很快进了医院,直接开到急诊楼门前。颜非和司机撑着靳承屿下车。
医生开了检查,结论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但要家属先签字。
颜非焦急地:“我可以签吗?”
医生抬起眼皮:“你是他什么人?”
颜非滞了下:“女朋友。”
“不行,要直系家属签字。能联系到他父母吗?”
颜非咬住嘴唇,点头,拿出手机给阿姨打电话。
不久后要到春节了,两个长辈想和他们一起跨年,便提前从海南回了南城。
电话里简短说了情况,约莫半小时后,他父母赶到医院,签了一长串手术知情协议书。
靳承屿被推进手术室。
颜非坐在外面,望着地上的瓷砖沉默。医生拒绝她签字的那一刻,她感觉心脏插了把刀子。
不管她再怎么爱他,原来没有那张证书,她连守护他都做不到。
她不是他的直系家属,不是医院认定可以合法代表他意志的人。
现在他还年轻,身体出什么意外还有父母可以帮忙签字,要是父母百年了呢,他是不是就没有直系家属了。
生平第一次,颜非动了想要和他结婚的念头,想要他把命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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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承屿手术顺利,被送进单人病房休息。此时他麻药已醒,但神智仍是有些混沌。
颜非考虑到他父母年事已高,劝他们看过儿子后,早点回去歇息,晚上她在这儿陪着。
两个长辈见有她守着儿子,在病房待了片刻,便放心地先回去了。
送走他父母,颜非回到病床边,拿棉签蘸水给他干燥的嘴唇润湿。
靳承屿视线落她身上,睫毛微动,喉咙沙哑地挤出一句:“辛苦你了。”
颜非把棉签扔进床边的垃圾桶,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睡会儿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靳承屿低沉地嗯了声,闭上眼,手术对他消耗很大,很快便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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