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言绵来说是喜事,天大的喜事,话音里都带着喜悦。
“我忘记跟你说了,前几天我碰见我老同学,就是给你介绍扬建峰那人,说那杨建峰多抢手,现在跟一个女研究生交往,人家还没毕业,就是家里条件好,我心想说,幸亏跟他没成,一个医生有什么了不起,怀鹤的脚后跟都跟不上,差个十万八千里,我想想啊,还是你姑父说得对,你命格好……”
言微静静听着,末了,才岔开了话题,问起表哥的事情。
挂了电话,她怔怔枯坐,脑子里有个念头,想打个电话和林棠说几句心里话,但转念又作罢了。
人类的喜怒哀乐并不相通,何必惊扰了林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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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言微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不用敲门的,只有秦怀鹤一个人。
他迈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言微站了起来,停滞两秒,又俯身拿起他的西服外套,唇边牵动一下,“冷了吗,要不要穿外套?”
“不用。”
秦怀鹤脚步挪动两下,转头看那些几乎没动过的牛奶点心,鼻腔一个气声,目光又回到她脸上,“怎么都没吃?”
言微拿外套的两手垂落到大肚子下,“我不饿。”
他转了回来,目光疏淡,“九年义务教育就是这么教你浪费的?”
她轻手把西服外套放在沙发扶手上,“孕妇偶尔浪费一次也没关系。”
秦怀鹤倏忽伸出手,一把将她下巴捏在指间,抬起来迫使她直面着自己。
她的脸蛋细腻光洁,干净的野生眉下,一汪凉泉疏疏淡淡,泉下那颗楚楚动人的泪痣不见了,少了一抹生动,让她凭白多了点冷然的气质。
他贴近了些,低眉俯视她,另一只手动作着,隔着衣服感受她的柔软,捏在下巴上的大拇指指腹往上,碾过她的嘴唇。
下巴那点细嫩的皮肤被他按得微微发红,像缺了墨的红指印。
“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还考上A大的就是不一样,伶牙俐齿啊。”
“还可以……”
才一张口,就被他封了唇。
他狠狠在她唇瓣厮磨,撬开她的齿关,舌尖卷进去,一通搅弄。
言微最后一口气息被掠夺殆尽,齿缝溢出一声呜咽,双臂抵着他胸口试图推开他,却反被他拦腰放倒在冰凉的真皮沙发上。
他眼底带着狠戾,欺身压了上去,被言微曲着双膝给拦住了。
她双颊浮着一层红晕,眼里冒出了水光,卷翘的睫毛粘了些许潮气,微微肿胀的嘴角颤抖着,“秦怀鹤,我怀着宝宝。”
两人视线无声纠缠,粗重的喘息在暗潮涌动中慢慢平息。
秦怀鹤松开了她,沉进墨色沙发里,仰着脑袋朝天花板呵了一口气,“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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