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姐,秦总和秦总家人要邀请您家里人吃一顿饭,您看,定在悦凯饭店可以吗?”
言微愣了下,“可以。”
“好的,那明天下午五点,司机上您家里接您和您家人,您看方便吗?”
言微没有什么情绪,“方便。”
“好的,稍后我会把时间地址发给您,请您留意查收。”
“嗯,辛苦了。”
言微挂了电话,自嘲扯唇。
本来今天产检结束的时候,她还惦记着,给闫秘书定一束花,送到集团总部给她,这段时间,每每到产检时间,闫秘书比闹钟还准时,还给她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会儿她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秦怀鹤多金贵,明明就在身边,这些事情却还是让闫秘书张罗了,再来转告她。
他能这么办事,她却不能。
她总不能和闫秘书说,她爸爸下不了床,也不愿意坐轮椅出门,让闫秘书转告秦总,他要是愿意做言家这个女婿,就得上门去见她爸爸。
不能,她当然不能这么和闫秘书说,也不能直接质问秦怀鹤。
她面皮太薄了,做不到那一步,提过一次,他没放心里就算了。
或许,她只是他众多事务中一件,还是最没有难度,最微不足道,最不用花费心思的一件。
包括她的家人,还有她的孩子。
毕竟,她那么乖,那么省心。
言微站在书房门口守着,看到秦怀鹤挂了电话,方提脚走进去。
“谭叔还在吗,我想让他送我回家。”
秦怀鹤显而易见地一滞,转个半身对上她,黑眸深沉,“要是不在了呢?”
言微腰侧抵着冰凉的檀木书桌,目光并没有半分退让,“不在我就打的,我爸身体不好,我要回家照顾他。”
这是她第一次提到她爸爸的状况,有一丝绞着的痛快。
秦怀鹤定了定神,唇线一松,语气放缓了些许,“我叫人去照顾,以后你到美国,也不能天天回去照顾他。”
言微垂下眼帘,默了片刻,话里并没有松软几分,“就是因为要去美国,这个时候才要多回家看看他。”
秦怀鹤视线往一旁移动,很快又回到她脸上,轻舔一下嘴,“不是说晚点儿摸摸我?”
她不搭话,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秦怀鹤鼻端一个气声,“行,我让谭叔过来。”
“嗯。”她眼睫一颤,转身便离开了书房,独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当初她妈一直教导她独立坚忍,想要的东西努力去争取。
她一直以为,她能做到。
原来,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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