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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明亮的室内,鱼缸里的水母略显急躁的快速的游动,伞盖呼扇呼扇地动,细长的触手时而扒拉扒拉水草,时而碰碰石头块,不大的鱼缸哪里都没放过让它碰了个够。

阴雨天,房间里的温度也比平时低,于万从旁扯过被子盖住两人,蜷缩起双腿,嘴上咕哝着冷。

她一双手脚凉得像不过血,裴丛隶倒是滚烫得像个暖水袋。

他是Alpha,有些事做起来不像和林灿一样好糊弄。

于万不紧不慢地检查,心里留意着他的反应,见他绷着劲就转移阵地,不至于让他太抗拒。

在手指碰到围在腿上的衬衫夹时,裴丛隶很明显地抽了口气。

于万觉得快碰到他的底线了不能再逼,于是开始收敛动作。

她正儿八经地替他解开衬衫夹,嘴上体贴地说穿着不舒服,然后贴着他缓缓往下移,最后脸贴着他的腹部,觉得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贴到了白白软软的蛋壳,紧紧地贴着她的蛋闭眼睡觉了。

她这一宿睡得堪称两极分裂。

上半夜有装的成分,闭上眼留着三分精神防着裴丛隶。

后半夜是真香。

裴丛隶连根手指头都没动,他热乎,安静,呼吸的起伏很平缓,更重要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挨着蛋,物种间神奇的血脉联系让她很放松,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她撩开眼皮往上瞅,正直直地对上裴丛隶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他是醒得早还是一宿没睡?

于万迅速退开,诧异地哎呦一声,拍着脑袋爬起来:“我昨天喝多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裴丛隶闻言先是一顿,手指抠着被子:“你,不记得?”

于万:“没……”

裴丛隶抬头看向她。

于万倚着门框站住了,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理乱糟糟的长发:“没全忘,记得我好像让你脱衣服来着。”

这一宿头发都快打结了,她索性不再管:“真不好意思,我酒量很差,沾了酒就犯浑忘事,昨天心情不好喝了点,要是做了奇怪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裴丛隶沉默。

于万搞不懂他脑子里又在转什么筋,转身去洗手间。

等出来时,裴丛隶已经穿好了衣服,又变成了那个冷面无私的裴上将。

她找出两罐糖果盒子,里面装的是和之前一样孕期补充营养的果汁味软糖,递过去说:“我有点头痛要补一觉,就不留你吃早饭了。”

裴丛隶听得出这句逐客令。

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走到玄关穿上外套。

临走前,他垂眸看到柜子上的一副半框眼镜。

是她昨天摘下来的。

裴丛隶解下挂在脖子上的军牌放在眼镜旁,“送你。”

于万没骨头似的依着柜子,歪着脑袋瞄了一眼,伸手打开大门。

昨天下了整夜的雨,楼道比屋里还凉,这一开门小风簌簌地往里吹。

裴丛隶长腿一抬迈过门槛。

“等等。”

刚走一步的他回头,于万在门里抓起军牌抛过去,正正好抛进他装软糖的手提袋里,“这么宝贵的玩意儿可别再弄丢了。”

她嘴边挂着清浅的笑,平静的眼神流露出满不在意的漠然。

裴丛隶蓦地攥紧了手里的袋子。

在门即将关闭时,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