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太子急切的样子,高后冷冷扬起唇角,果然,片刻后便听一声惊呼,李承平仓皇从御榻前退开。
高后居高临下望着他,明知故问道:“太子为何如此惊慌?”
挣扎着起身,李承平脸色惨白望着高后,榻上人看似沉睡,实则已没有气息,此时他方察觉自己已落入一个圈套之中,紧紧攥拳,却克制住自己试探道:“陛下情势不妙,还是快些传太医罢。”
高后却柔声道:“太子莫不是糊涂了,陛下方用过药,正睡着。”一面说,她一面走上前去,坐在景云帝榻旁。李承平紧紧盯住她窈窕的身形,只听高后忽然“呀”了一声,惊道:“陛下,陛下您怎么……”
李承平心中一沉,便见高后起身,泠然道:“将太子拿下。”
说完,即刻有千牛备身从殿中四角走了出来,将李承平按住,押在地上。
竟连皇室亲卫也被她收入掌中,李承平终于明白今日定不能善了,此时他倒镇定下来,望着高后道:“孤有何罪?”
高后一道:“弑君,谋反。”
李承平此时彻底明白过来,望着高后沉声道:“你这毒妇。”
见高后丝毫不惧,李承平威胁道:“若你以为如此便能将罪名加之与孤,那便大错特错,东宫的翊卫已守在殿外,待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冲进来,即刻将你斩于剑下。”
高后闻言却冷笑道:“你说的便是他们吗?”
话音未落便有骁骑入内,将数十个血淋淋的物事丢在地上,李承平定睛一瞧,竟是自己身边翊卫的人头,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年,他撑着地的双手也不由微微打起抖。
押住李承平的千牛备身即刻将他双臂反剪,又在他口中塞入麻核。李承平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目眦欲裂,口中含糊不清地呼和,高后朗声道:“太子无道,弑父篡权,世人见之皆可斩之。”
李承平暴起反抗,终不敌那几位百里挑一的武士,剑锋已深深压入他的颈项,也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一片火光通明,数百银甲武士如流水般涌入殿中,是羽林军。高后大惊,急促向退至身边亲卫之后。
闯入殿中的羽林军与骁骑搏杀在一处,那些银甲的武士皆精悍,以一当百,殿中一片白刃红里。眼见身前越来越多人倒了下去,高后脸色惨白,知大势已去,却仍旧想不通纰漏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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