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回眸望了李容渊一眼,李容渊见此情景自知此处不需他在,微笑向安泰道:“既然驸马来迎,那侄儿便先行告退。”
安泰微微颔首,然而李容渊方转身,却忽听元子期淡淡道:“殿下留步。”
李容渊一顿,肃然转身,望着元子期道:“郡王有何吩咐?”
安泰也惊讶地望着夫君,元子期目光沉沉望了李容渊片刻才道:“无事。”
气氛莫名有些僵,安泰不知夫君今日为何如此反常,打了个圆场,向着李容渊道:“你一夜未歇,也早日回府去吧。”
李容渊得令片刻也不停留,行过礼后转身上马,带着两队武卫向丰乐坊而去。
回到王府之后,元子期直奔书房,安泰跟在他身后,只见他从嵌宝紫檀架上取下一个匣子,里面有卷泛黄的书卷,安泰想起这是数年前他亲自撰写的香谱,不由笑道:“夫君怎么想起看这些。”
元子期未答,只是望着她道:“这本香谱上载有一种特别的香,名为千方寒露,调这种香,前调有五五二五种选择,中韵则有七七四九种,尾余也有三种,根据取材不同,调出的味道也有不同,那你可知,这一个香方有多少种变化?”
安泰少时于宫中学过算学,出嫁后掌家,经年要看账册,这自然难不倒她,她取了支紫毫,在书案上拨弄起来,沉吟一会便道:“共有三千六百七十五种变化。”
元子期道:“不错,所以此香名为千方。”
安泰不解地望着他,元子期道:“那又有多大可能,两个人按照这香谱调香,调出一模一样的味道来。”
安泰想了想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她说完这话之后,元子期却沉默了。
安泰好奇道:“夫君为何在意这些。”
元子期眸色深深道:“今日我发觉,你侄儿身上正带着这香。”
安泰认真望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此时府中罗长史却忽然来报道:“禀主上,府外有位郎君持请柬求见。”
安泰这才想起今日原是请人来赴这家宴,经昨夜的兵荒马乱,险些将这事也忘了。元子期也极重视这件大事,只能先将心事放一放,向罗长史道:“即刻请他入内落座,我与公主稍后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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