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期望见她便想起来自己早夭的爱女,然而他最了解不过,这两个孩子虽只差一岁,但个性天差地别。譬如阿樱,他知道她并不如表现出的那般柔弱天真,反而颇有心机,只是怜她幼年艰辛,自不以此苛责
想到此处元子期心中万分怅然,上苍何等不公,他与公主原本子嗣单薄,还要将他最心爱的女儿夺走。
与元子期一同回到王府,安泰才真正松了口气。然而望着高热不退的夫君身上那些狰狞伤口,安泰止不住齿冷。那些若说此前她还抱着幻想,皇兄能许他们安安稳稳做外藩,那么她若再信这样的话,便是太天真。
经过这件事,安泰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掌中,才能不任人摆布。她自知郑任身后之人是谁,也知此次不过丢卒保帅,并未触动其后势力根本,然而,安泰想,这较量才刚刚开始,不过一回合而已,终有一日,她要让任何敢于伤害所爱之人的人都付出代价。
而此次之事能顺利解决,自然多亏了小九。他沉稳有担当,皇兄诸子之中,唯他最和自己心意。安泰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亲手为元子期处理好了伤口,服侍他睡去,即刻命人备了车,向丰乐坊而去。
安泰到访之时,正见府中婢女侍从穿梭忙碌,自是为年关筹备,然而在朱雀的打理之下,一切有条不紊,忙中不乱。对于李容渊府中这位女史,安泰向来极欣赏,然而说起她的来历,李容渊却不肯透一点口风。
朱雀见竟是长公主来访,心中也是一惊,一面请她向正厅上座,另一面即刻派人与李容渊通传。然而安泰却出言而止,笑道:“不必,他在我面前也总端着,我倒想看一看,平日他是什么样子。
朱雀自不能违逆她,微微福身道:“殿下在酒坊。”
安泰微怔,不知他竟有这兴趣,虽知那处燥热,还是命朱雀引自己去。
酒坊在北苑一隅,为保持酒液发酵时的温度,冬日在墙体之外也烧着炭火,自如意坊归来,阿素跟朱雀学着酿了些屠苏酒和蜜酒,那屠苏酒要待元日才可饮,而那蜜酒算着日子已可以取来尝一尝了。阿素原本想自己偷偷拆一坛,却没想到竟被李容渊得知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将自己辛辛苦苦酿的蜜酒拆了,倒入瓷盏之中先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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