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帝望了望窦太后,又望了望安泰,他知道今日之事他若不表态,恐怕不能善了,做儿子与做兄长总要退让一步,他叹了口气道:“阿妹也别多心,既然这事已经查清楚了,朕想与你做一门婚事,将永仙指婚与鲤奴,我们做一门亲家,这样你总可以放心。”
一旁的永仙猛然抬头,安泰也极惊讶,窦太后缓缓道:“鲤奴是个好孩子,将小十三托付给他,做阿婆的也放心。”
见阿娘如此说,安泰知道这是阿兄给出的一张包票,只能默然点头。
景云帝叹了口气,柔声道:“太后病体初愈,不易伤神,还是请移驾清思殿。”
窦太后极缓慢地点了点,安泰恍然觉得,记忆中强势的阿娘此时仿佛一下老了许多岁,她搀扶着窦太后上了凤辇,景云帝轻声道:“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你也用些膳食。”
安泰望着脸色苍白许是头风又犯的阿兄,低声道:“我陪一陪阿娘,便要回去了。”
说完期望地望着阿兄,等他应允自己出宫,景云帝望了她片刻,终于叹息道:“也罢。”
出了建福门,望着身后自己曾生活过十几年的巍峨宫殿,安泰忽然泰感到如释重负,她拉起阿樱的小手道:“幸好今日有我的阿樱。”
阿樱乖巧拱进她怀里,轻声道:“幸好阿娘平安。”
安泰吻了吻她的发顶,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儿,打定主意要加倍补偿她缺失的母爱。
安泰回到王府之后才想起另一件事,今日兄长虽放了她回来,却并未开口放元郎。她知道兄长心中疑虑未消,所谓指婚,也可能只是权宜之计,想到此处,不禁忐忑。
元剑雪见到安泰自然是极惊喜,将昨夜之事细细讲与安泰,安泰方知道原来这次竟如此惊险,欣慰小九果然可堪大用,又愤怒竟真有人欲置元家于死地。至于这幕后之人,不言而喻,自然与高家脱不开干系,只是不知道他们背后又是什么样的势力。
听元剑雪又提及郑任与余现,安泰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顿时呼吸急促,她思索了片刻,提笔写下一封信,封好交与元剑雪道:“将这封信送与你九表兄。”
元剑雪迟疑道:“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若明目张胆将他牵涉进来,恐怕不妥。”
他话音未落,一旁便有个声音怯生生道:“兴许,我可以试一试。”
元剑雪转头,发觉是阿樱,她从他手中拿过那封信,沉声道:“这件事交给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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