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俱是如此。
“所以,当世界上出现一位潜力十足的艺术家,有钱又有野心的人便会如嗅到鲜血的野兽一般。
“即便他本人没有那么热爱艺术,他们仍要竞争成为那个与艺术一并不朽的,艺术家背后的金钱符号。”
华婕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仿佛更全面了一些,对于阿诺德的行为,好像也理解了许多。
“阿诺德请你入住,即是一种震慑——告诉其他藏家和资本集团们,‘我看上了,已入囊中,别跟我争。’。
“同时也为了让你沉醉于他提供的物质享受,使你在心理上,觉得你已经离不开他,甚至属于他。
“日后,在创作出好的作品后,你甚至会因为渴望亲近他,而主动将作品送到他面前。
“乃至更深层次的,是帮他画像,为他绘制传奇画作。
“你也就成为了他‘名’这一层面布局中,必不可少,也完全受他掌控的一支笔。
“我不能说他们只是在利用我们,但这也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他们也真的会欣赏你的画,甚至比其他人更懂得你的画,更爱你的画,但同时他们也是清醒的,也难免要算计。
“所以,感谢他们的善意,但永远不要在这些令人迷醉的物质享受奔涌而来时,真的被困住,被包裹。
“你要感念他们的支持和爱,但也要时刻清醒和独立。”
沈佳儒说罢,也看向方少珺他们几个,最后又将目光落在儿子沈墨面上:
“你们也是,将来人生中会遇到许多好事坏事。
“也要保持自我,清醒应对,不卑不亢。”
“谢谢老师。”华婕把自己的水杯往前推,杯底碰了碰沈佳儒的指甲,眨着大大的猫眼,真诚道谢。
在这样的人生道路上,有沈老师这样的人,时刻指点,时刻陪伴,真是幸运。
方少珺几人也都领受启发,纷纷陷入沉思。
“……”沈墨饮一口水,目光从父亲身上移开,望向月色下的庭院。
当不以父亲的身份去要求这个人时,偶尔也能领受到他的一些人格魅力啊。
许久后,代超叹一口气,感慨道:
“真好啊。”
“什么?”裘远揉了揉短发,转头问。
“这边的艺术环境真好啊。
“我国明明有更悠久的历史,偏偏因为这些年经济等实力落后,国内无论是绘画还是电影电视等文娱市场都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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