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儒摇头笑笑,这种画法更像是在做手工。
一幅画如果完全这样画,未免显得太过追求噱头,但在表达情绪时,恰当的选用这种画法,的确非常有想法。
沈佳儒伸手用力拍了拍站在身侧的华婕肩膀,高兴道:
“你这个小脑袋瓜,真是够机灵的。”
而且,为了其他人的事,如此上心,如此真诚的提出先进见解,这孩子品质太好了。
华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也不是她开创的,后世好多人就是这样画的,毕竟大家生活富足了,钱多了,不心疼油画颜料了,画法也就豪放起来。
当下这种画法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肯定是承担不起的,但钱富贵有的是钱,绝对扛得住。
“至于陆云飞……”华婕站在老师随手涂的画边,对坐在画板前的老师继续道:
“他既然擅长画细腻的东西,不如就不限制时间,甚至给他3个月的时间,让他敞开怀的画一幅画,看他到底能细腻到什么程度。
“能不能细腻到肉眼一致的程度,一件毛衣的每一根毛线,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颗小痣,手上的每一根细纹,卷发女郎的每一根头发丝儿……
“当他画的东西,比照片还细致逼真,光影胜过照片效果,比人眼看到的更干净漂亮,那当下油画界一定会为他惊艳了。”
华婕激动的深吸一口气,后世的超写实主义油画被喷跟照片一样,被骂没有艺术价值,那是因为后世照相技术太发达了,画笔拼不过照片——
但即便有争议,仍然被炒的价格很高。
而超写实油画如果放在这个年代,最好的照相机拍出来的东西都糊的不得了,陆云飞如果能搞成,效果可就拔群了。
说不定要比方少珺和钱冲的作品更刺激。
“嗯,那就5月份把陆云飞带去上海,给他请一位模特,把他丢在那儿2个月,让他画到7月中旬交稿。”沈佳儒说罢,忽然笑了起来。
想象一下那个慢条斯理的小子一个人被丢在上海,日复一日的画一幅画的场景,竟有种奇妙的快感——
自己作为老师,一直被这臭小子的慢性子和迟钝木讷折磨,终于可以反击一下。
想一想就觉得……真不错。
“方少珺的话,就是有点太稳了,想办法给她找一个刺激性强一点的模特,让她的画风再张一点,再外放一点。
“把内敛的东西,掏出来。”
这一回,沈佳儒不等华婕开口,便将话题落在了方少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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