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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凑过来笑问着要不要他扶她出去,康帕利甩开他的手,扶着墙壁慢慢挪出去。

同样拒绝的,是爱尔兰焦急神情之下,试图扶住她的动作。

两仪绘川轻轻摇了摇头,爱尔兰也没坚持,紧张而焦虑地说着:“义父之前不知道从哪里认识的朋友声称自己收留了库拉索,并指使库拉索杀了组织二把手朗姆!义父是无辜的,也努力辩解,但那位大人厌烦他了,他为组织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完全不能让那位大人转换心思……”

两仪绘川震撼地眨眨眼,皮斯克这……?

爱尔兰恳切地看着她:“康帕利大人,我知道您现在很累,但琴酒今天的行程安排是监听您的审讯之后就去处决皮斯克。您愿意最后去看他一眼吗?他有些遗言想对您说。”

第73章 一次邀请

两仪绘川靠着走廊墙壁撑住身体, 墙体瓷砖被中央空调吹得冰凉,碰触的一刹那仿佛要冻入骨髓。手臂生理性地颤抖一瞬。

爱尔兰低垂着眼,没有冒犯地注视康帕利刚出审讯室的窘态, 只安静地等着她的回复。

两仪绘川神情严肃,先给琴酒打一个电话,请琴酒暂时等一下,等她获得“听皮斯克遗言”的许可。

——她敢肯定,如果自己二话不说直接去见皮斯克, 那她有概率被琴酒连着皮斯克一起崩掉。

她也有必要听听皮斯克的遗言。现在的她像是在黑夜的森林中行走,试图找到“狙杀BOSS”的道路。贝尔摩德的路很难走, 她总得摸索其他可能的道路。

皮斯克会和她说什么呢?

在琴酒同意等她获得许可后, 两仪绘川抬抬下巴,对爱尔兰说:“先说说皮斯克的所谓朋友是什么情况。”

爱尔兰点点头,连忙介绍:“那个人是泥惨会的中层干部,父亲以前和泥惨会做生意的时候,和那个人算是认识,生意场的兄弟。”

两仪绘川懂了, 塑料情。

爱尔兰继续阐述着:“那个人……听说了朗姆死去的消息,又听说了库拉索的一点信息,就敢在喝酒之后,大言不惭地自己和父亲很熟, 是父亲和他共同收留库拉索, 把朗姆杀死。”

两仪绘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什么?可以理解为泥惨会宣称自己对双子楼事件负责吗?

爱尔兰简短说出后续:“那个人吹牛说完的一个小时后,那位大人就下令铲除泥惨会。泥惨会里没有朗姆也没有库拉索, 审问了所有人, 都是这一样的结果。所以父亲其实根本只是被那位大人厌烦了,和泥惨会一样, 宁错杀不放过……”

两仪绘川指尖点着墙面,沉思着。现在没有时间、她也没有精力去查证事情真假。她必须得立刻对爱尔兰的一面之词做出判断。

爱尔兰悄悄抬起头,紧张希冀地看着她。

两仪绘川沉吟片刻后,问道:“你能确认,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爱尔兰认真点头:“我能。”

波本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递来一方洁白的热毛巾。

两仪绘川接过热毛巾,一边擦拭自己脸上的痕迹,一边说:“爱尔兰,打个电话给贝尔摩德……你有贝尔摩德的电话吗?”

爱尔兰点点头,又说:“只有备份保存,没有打过电话,我试试能不能打得通。”

两仪绘川仔细地把自己眼角等泪痕半干的地方擦干净,精神彻底恢复。刚犹豫一秒毛巾怎么处理,波本就把毛巾接过去,人一转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