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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件东西,从记忆中跨过七年时间,依旧被携带在身上。

胸口微烫。

松田伊夏伸手抽出那枚发烫的东西,粉红色的御守边缘已经有轻微磨损。

按照传统,这枚御守早已脱离了一年的有效期限,现在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祝福的装饰品。

但是此时此刻,浅浅的光辉从它身上亮起,仿佛这个随手买下的礼物,真的受到了神明的馈赠。

一道身影自天平中间浮现。

不知道咒灵到底怎么做到,金发黑皮的男人没有丝毫困惑和警惕,只是平静地听着对方的话语。

一切东西:财富、记忆、生命都被明码标价。

让他选择,将什么押送出来,给少年做为被审判的筹码。

如同一场豪赌。

如果输了,自己抵押出去的一切将同对方的一样,化为乌有。

安室透微微抬头。

似乎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巨大的天平,一场由怪物组织的审判,还有坐在一侧,笑着冲他挥手的少年。

一枚樱色的御守安静悬浮在半空,离得太远,他看不清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却感觉熟悉。

抵押什么?

把什么放在属于少年的那侧天平上,让他的重量多到可以承受咒灵一道道压下的罪孽。

男人紫灰色的眼眸略微垂下,目光落在天平的刻度标上,只在最左边亮起轻微光芒的宝石,似乎安静诉说着对方比羽毛还轻盈的重量。

于是安室透没有丝毫犹豫:“我的一切。”

无论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也好,还是真正发生在此时此刻,再严肃不过的一场审判。

“加上我。”金发黑皮的男人转头,看向那张戴着面具的脸,“这就是他的重量。”

话语落下。

随着重物砸落银盘底部的响声,松田伊夏所坐着的托盘上方,原本只微微亮起一个的一排宝石瞬间迸发出刺眼的光芒。

“……哈。这不是太重了,显得我胜之不武啊。”少年从喉咙里挤出轻轻的,略带沙哑的声音。

笑音像夏季被风吹动的枝叶一般安静。

那个名字。曾经在松田阵平的只言片语中出现过的名字。

明明没法确定,到底哪一个才属于他。

松田伊夏却好似在现在有了答案。

声音像是叹息:“……降谷零。”

金发男人睁大眼睛。

对方却扭头略微避开目光,伸手接过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的御守,然后笑着冲对方挥了挥。

“放心好了,我可不会让你赔得倾家荡产的,胆大的赌徒。”

居然就这样,这么轻松地把一切押注在自己身上。

这不就和当时在天台上一样了。

让他收回已经迈入深渊的那只腿,继续沿着这条路往下走。

策划这场阴谋的人也许已经挖出了他所有的过往和弱点。

以为几道幻影、几段记忆,就能轻松把他击碎。

这点倒是没有那个蓝头发的讨厌人咒灵看得清楚。

松田伊夏的灵魂从来不需要被谁打碎,从出生起,它就碎裂不堪。

但是却依旧能顽强地、令人惊异地拼凑成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