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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被吃下去了。

在分开的间隙,松田伊夏努力喘息,声音几乎似泣:“喘不……”

那点控诉又全数湮灭在下一个凶狠的吻里,他没法说话、没法用言语反击,躲不开进攻,卸去力气,所有重量压在男人身上,控制不住地颤栗。

只是接吻。

但是太过凶猛、太过热烈。

安室透揉着他柔软卷曲的黑发,连带着那些与发丝绕在一起的银色链条。

手指勾着发丝与耳坠,指腹捻着耳垂,随呼吸一下又一下碾压、揉捏。

松田伊夏拽紧了他后背的衣服。

这次再不是为了忍耐笑意,五指紧拽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揪住布料,如同落海的人抱紧最后的浮木,关节因为过于用力泛着惨白。

有人因为接吻而窒息死亡?

他难道会成为第一个?

和上一个吻截然不同的含义、截然不同的模样。

在海下那个湿漉漉的吻是为了救人,没有半点情欲的色彩,靠唇齿相依来度过可贵的氧气,让他不至于死在海里。

这次,原本度氧救人的那一方,却像是要将曾经的被拯救者的所有呼吸剥夺殆尽。

唇上的钳制松开,氧气如甘露润湿他干涸的肺,松田伊夏却再一次环着男人的身体,重新抵上了唇,再次主动剥夺了自己的呼吸。

身后,灯火阑珊。

等终于放开彼此,抵着额头喘息平复时,他感觉自己的唇舌都已经失去知觉,只剩下捻过会激起身体无意识颤抖的麻木。

落在自己身上的手并没有放下。

温存安抚一般,一点点揉着发丝,抚过后腰,延长接吻后安静的余韵。

松田伊夏却抓住了盛怒之下的真实。

他方才故意的激怒、步步紧逼有了完全等价的回报,又恰好得到了这个对方失神的空隙。

他捧着对方的脸,用红肿的下唇去蹭对方同样布满咬痕的嘴唇,唇齿厮磨间,安静的温存中,他呼出温热的呼吸。

“从刚才开始,你耳麦那边的下属就在叫你。”他道,“来执行任务的长官先生,你不会没关耳麦吧?”

安室透一愣。

他倏地伸手去按自己的耳麦,心脏在一瞬的停滞后砸着鼓点飞快跳动。

但一片寂静。

耳麦那边没有任何少年所说的声响,即使他刚才理智溃败,也不可能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

在手指按上的几秒后,他就已然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但早已无法挽回。

松田伊夏用那些今天莫名刻薄冷漠的言语,用他的愤怒当资本与筹码,终于在此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挥出了这把握在手里的刀。

两人的身体还贴在一起。心脏隔着皮肉骨血跳动,不同的频率,灵魂也背道而驰。

松田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