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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刚好挑这个时间推门走进。

松田伊夏探出脑袋,看见了一个粉毛。

冲矢昴。

没想到撕破彼此的伪装后,他还会主动来找自己。

粉发男人只是站在一边,目光在他身上巡过两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少年也低头看去。

他刚才乱弄被子,被褥一角掀起,露出脚腕和从睡裤裤腿下探出的金属环,和手腕上那个如出一辙。

冲矢昴略过这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题,道:“阿笠博士很担心你,但他在乘救生艇时不小心扭到了脚,就托我来看看。”

松田伊夏仰着头反问:“看完了?”

赶客意味明显。

冲矢昴扬了扬眉。

他从安室透冒雨去救人这件事里抓住了些许不同的意味,但又没法定论。

只是来看一眼,现在目的达到,粉发男人干脆了当地道别:“提醒你一句。三井游轮的员工在大厅帮乘客取手环,不过鉴于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去不了大厅。”

啊,手环。

不说他都快忘记了。

松田伊夏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那个。

他当然知道怎么开,早在拿到这个手环的时候三井就告诉过他。

对方这句不过是确认他是否和三井直川有其他关系的试探,于是少年眯起眼睛,半真半假地询问:“说不定你会愿意在学会方法后回来帮我?”

冲矢昴笑了笑:“也许你可以期待。”

他离开医务室,反手关上门。

松田伊夏在对方走后便捣鼓起手环。

一套繁琐又麻烦的操作,他弄得眼皮打架,才终于把手上那个取下来,扔在旁边的桌子上。

脚上那个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管,他裹着被子,鼻腔里满是消毒液的味道。

刺鼻的酒精味,从记忆一隅勾出几分让人眷恋的安心,他睡得比在家里卧室还快。

一直等有人去而复返,推开医务室大门,他才从梦中悠悠转醒。

眼皮像是被胶水粘着,困意凝固了大脑。

松田伊夏睡觉喜欢卷着被子,将被褥盖至眼睛位置,只露出毛绒卷曲的发旋。

虽然他这种睡法曾经被说过担心他这样把自己闷死,但事实证明人总能在真正被阻遏呼吸到没法忍受的地步之前醒来,然后扯下被褥大口呼入新鲜氧气。

此时尚没到那个程度。

鼻尖萦绕着与衣物洗涤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后,变得更为柔软温和的酒精味。

可惜这间医务室病床配置的被褥太短,如果捂住头,小腿以下就失去了保暖的机会,只能可怜地蹭在床单上。

一只手握住了他裸露在外的脚踝。

松田伊夏闭着眼睛,轻轻哼道:“唔,好烫……”

握着脚裸的手轻轻一顿,指腹按过侧方一道剐蹭出的伤痕。

随后是“手环”解锁时提示的“滴滴”声,来者将他脚腕上环着的铁器取下。

也许是他自己的皮肤太冰,那手实在烫得难忍。

像一块被烧红了的烙铁,钳在他冰凉的脚腕上,温度从皮肤一路传至里侧,好像要烫化骨头。

松田伊夏动了动,挣开那只手,将自己蜷缩起来,躲进被子里。

他开口,声音是带着困意含糊:“谢谢。就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这么好心,冲矢先生。”

“……”

直接伸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