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施烟回首,在他下颌处应了下。
这夜。
赵思茹生产,生了一天一夜也不见动静。据说头太大,胎儿出不来,产婆束手无策,郎中也进不得产房,搞不好会一尸两命。
当消息传到清院时,萧张氏派人来请萧祁远写张帖子给长安城的达官贵人,去宫里请位太医来。
一旁的施烟手中正拿着绣棚,若不是手指利索,针尖堪堪滑过指腹。顾不得当下,奔去屋里拿了自己针灸包往西院去。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绕是腹痛难忍,萧思茹疼得满头大汗,见到施烟还是嘴硬。
施烟理也不理她,拿出自个儿带来的针灸包放在一旁,指挥旁边的人,“稳婆,叫人多烧些热水来。”
手腕被握住,萧思茹脸色慌张,嗓子喑哑颤抖,“你、你干什么!”
早前,同赵檀那里学了妇人内里杂症,后宫有些娘娘难产,太医秉着压力,自是不敢马虎。久而久之,研究出了一套针法。
施烟其实也把握不准,正犹豫下不下针时,稳婆惊叫一声,“糟了,大小姐一直在流血,胎儿太大,这如何是好,干耗着大人小孩都有危险。”
这话如冷箭,施烟身后无形被人推一下。萧思茹叫喊连大哭都忘了,预叫屋外守着的母亲、丈夫,却被施烟寒眉低声遏制,“思茹姐姐,你信我。我会医术,如你动一分,我针扎错一寸,皆时你腹中孩儿能否平安出来我也不敢保证。”
腹部忽然传来疼痛,萧思茹疼得神志不清,满头大汗去握住她的手,“救我………孩子。”
“出来了,出来了!”产婆忽然欣喜一喊,将屋里屋外的人心齐齐放回心窝。
疲惫铺天盖地袭来,孩子平安出来,萧思茹无力的牵起笑,却听得施烟在耳边轻声道,“思茹姐姐,不要对你娘说见过我。”
她眼皮上下开合几下,没回答昏了睡过去。
施烟拖着身子回了竹林,正看着门口萧祁远。他坐在轮椅上,脚边放着一盏灯笼,正等自己归去。
她走过去,无力扑趴在萧祁远膝盖上,“二哥……”
萧祁远垂首,手掌轻抚过她的青丝,温和应了一声,“如何?”
“思茹姐姐生了个人。”
嗅到宁静熨帖的药香,话也不经过脑子。好笑声在头上响起,末了,沉声安抚道,“好了睡吧。”
她哼着嗯了声,搂住萧祁远的腰身沉沉睡去。
萧祁远与施烟的婚期定在九月初五,婚期还有几月,但一切事不用她费力,底下人自然安排妥当,她当了个无聊的新娘。